迷迷糊糊间,一种不可描述的声音,忽高忽低地传入耳中,让凌随风心神一荡。
“莫非邱有才又在欣赏他的收藏品?”
凌随风睁开眼睛,却现只能看到一片麻布,后脑勺一阵抽痛让他猛然反应过来了:“不对……我没在寝室……我昨天喝大了,也不知怎么的,就被人敲闷棍了!”
好不容易从麻袋里钻出来,入目的是一人高的茅草丛,这样任性的草丛只有大学城北的烂尾楼才有。
那声音一直没有停歇,反而更加清晰明朗,随着茅草摇曳着奇妙的节拍。
重见天日的凌随风,拨开草丛,现一对男女在行不可描述之事,正当白热化。
“早就听说教务主任严纲,会借用职务之便……果然无风不起浪啊。”凌随风啧啧感慨:“这龙敏老师了得啊,真是如狼似虎……”
龙敏是他们班隔壁英语老师,皮肤松弛,身材走形,快四十了,却浪得像花一样,死命后顶的一层层波涛,仿佛要将那铁杵研磨成绣花针。
凌随风心头一动,拿出没被劫财的手机,并打开机来,“这么难得的机会,得好好珍惜……这可比邱有才的收藏品更给力啊。而且关键时刻,应该是会有用处的啊。”
正拍得不亦乐乎时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刻,是那样的大煞风景。
严纲吓得一个激灵,顿时瘫软,估计得永垂不朽。龙敏也吓得是脸色苍白,两人就保持着固定的姿势,侧凝望,如即将风化的希腊神像。
“不好意思,你们继续,继续……”凌随风干笑着挂了电话,转身就跑。
如风跑出一段距离,手机再次响起。
凌随风接起电话,脸色难看了起来。
“方媛娇,你还有脸给我电话?”
方媛娇声音很是刻薄尖酸:“我怎么没脸?不就是让你看到我跟王威开房么?怎么?你这个穷逼真不会以为我爱你吧,以前只是逗你玩的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我方媛娇会看上你?哎呀……威哥哥,你等一会了,不是刚弄完吗?人家会吃不消的啦……”
凌随风岂能不知道这贱人在干什么,气血上涌的他恨不得马上撕了方媛娇,手攥得紧紧的,仿佛要将手机捏碎。
曾经在他怀里温存的女人,现在投身他人怀抱不说,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来恶心他。
“方媛娇,真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贱?”
“贱?你自己垃圾,还好意思说我贱?”方媛娇嗤笑道,“王威他有的是钱,我要买手机,他就给我买最新的爱疯,我想要买衣服包包,他都给我买名牌的。而且毕业后,我还能直接去他们家公司工作,上班就是个管理。可你呢?能给我什么啊?”
“果然还是为了钱!”凌随风咬牙切齿:“可三年河东,三年河西,谁又知道将来会怎样?”
“凌随风,你不过是个有妈生没爹养的孤儿,谈什么将来?”
“将来?真是可笑,还河东河西呢?小说里这种狗血的话也只是你这种没用的屌丝,寻求自我安慰的!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,河对岸我们这些富人的世界是什么样……不过得跟你说下,方媛娇技术很不错,哈哈……”王威张狂的笑声是那样的扎耳。
“王威,你特么也就能玩玩我玩腻的破鞋!”
“凌随风,还嘴硬?你这种垃圾就像烂尾楼的杂草一样一无是处,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,你连给本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!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,回头如果混不下去,跪着求本少,可以考虑给你安排个掏粪的活!”
凌随风暗咬银牙,刚准备挂断电话,方媛娇那让人恶心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凌随风,你那片玉坠在身上吧?给我!”
“那是我的。”凌随风恨然,将佩戴的玉坠摘在手中。
玉坠本是一对,名叫阴阳珏,是凌随风在古玩城的路边摊淘的。
玉坠合在一起是圆形,分开来就是两个梦幻的鱼人,一男一女,呈现阴阳太极的韵味,有一种完美融合,恩爱永久的感觉。
这是两人的定情信物,方媛娇拿着阳珏,凌随风拿着阴珏,可现在看来,有点讽刺。
“我知道是你花五千块买的,王威说,他可以花钱买过来。”
王威一旁补充道:“我给你一万,怎么样?穷鬼,让你一下赚五千呢。”
“我在大学城孔夫子雕像那等你们,我们面谈。”凌随风挂了电话,双目眯成一条缝,“买我的玉坠?不就是想羞辱我么?拒绝不了?等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拒绝!”
无边的耻辱憋着胸口十分难受,凌随风将玉坠攥得紧紧的,手指被玉坠鱼尾的尖锐凸起处扎出血来了,也尤未察觉。
玉坠仿佛变成了海绵,将血水贪婪地吸收了进去。
“咔……”
玉坠突然碎裂的声音,让凌随风猛然从思绪中醒转过来。
看着玉坠变成石灰,然后被风吹散,凌随风又有些凌乱了:“我的力气这么大么?竟然将玉坠捏成粉?不对……什么东西钻进我手里了?啊……痛死我了……”
凌随风大叫一声,昏死了过去。
没多久凌随风清醒了过来,眼中满是惊异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