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次若非她及时扎针,只怕生米都成熟饭了。
今日她为了控制自己不能扎针,甚至把针全都放的远远的,他反而彻底君子起来?
萧煜宗哼笑了一声,“如今是不是可以证明,本王不是禽兽了?”
严绯瑶也笑了笑,“王爷当然不是。”
“那你呢?为什么忽然不抗拒了?你爹叫你要逆来顺受?”他话音有些讽刺。
严绯瑶却笑眯眯说,“我爹教会我更重要的道理。男女之间,就那么点儿事儿。在这世上,所有的忠贞不渝,大概都是人杜撰出来感动自己的。”
萧煜宗微微一愣,“曾经我也是这么想。但某天晚上,某个身陷险境的女孩子,却抓着我的衣袖,拒绝我给她的地位身份承诺,质问我究竟懂不懂喜欢,懂不懂感情……”
严绯瑶神情一滞。
“我那会儿不懂,也不信。”萧煜宗轻笑,“但我自幼聪慧,学总可以吧?今日才知,原来那问我的女孩子,她自己都不懂。”
严绯瑶张了张嘴,笑容一点点缩小,“是啊,我不懂……”
萧煜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“答案都在个人心中,你不试着去相信,如何能学到呢?本王现学现卖,倒也长进了。”
他说完话翻身起来,取了外衣披在身上。
“王爷要走?”严绯瑶惊奇问道。
“不然我真留下?”萧煜宗没回头,声音似有笑意。
严绯瑶赶紧闭上嘴。
萧煜宗摇摇头,“本王有耐心等待。”
他吹熄了几盏灯,仅留了远处的一盏,叫屋子里不至于漆黑。
门开了又关,灯火晃了晃,温煦的亮着。
萧煜宗回到书房,一路上的冷风,把他心头的燥热也给吹熄了。
头脑冷静下来,他略微琢磨,吩咐沈然,“明日在外头设宴,我要请岳丈大人。”
沈然立时应了一声。
次日一早,萧煜宗便离府去上朝了,朝会之后,他往沈然设宴的酒肆里去。
严兴源正恭恭敬敬的等候在酒肆外头。
萧煜宗从马车上走下来,严兴源很有些紧张,“见过楚王爷。”
“岳丈大人客气,怎么还在外头候着?”萧煜宗缓声说,“里头已经备了茶水点心,就是给您来早所用。”
严兴源受宠若惊,诚惶诚恐。
萧煜宗走在前头,他垂头跟在后面,脸上复杂的表情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。
两人在雅间里落座,萧煜宗却并不着急开口,他只是默默的盯着严兴源细看。
严兴源愈发呼吸紧蹙,“王爷有什么吩咐?可是瑶瑶她……”
“她如今是楚王妃。”萧煜宗立时说道。
严兴源微微一愣,但他反应很快,“臣下明白。”
“岳丈大人明白什么?”萧煜宗摇晃着茶杯问道。
他没有发怒,但浑身的气势,比发怒还叫人生怵。
“这……就是说,她如今已经是王爷的夫人。”
萧煜宗勾了勾嘴角,“她是我的夫人,是我的人。嫁出门的女儿,如今她已冠上我的姓氏,是我萧家的人了。”
严兴源怔怔的。
萧煜宗垂了垂眼眸,再抬头之时,脸上的笑意没有了,语气却更认真。
“本王向来护短,她是本王的人,她做对做错,只要她乐意,本王都会护着她。”
严兴源没聊到他会忽然这么说,着实吓了一跳。
“即便是她娘家人,出嫁从夫,她也没道理再听娘家人的教训。在本王这儿,另有一套教训。”
严兴源噎了一口气在胸口,憋了半晌他才真正明白。
原来楚王爷约他,乃是为瑶瑶出气来了。
严兴源有些哭笑不得,“说句狂妄的话,王爷勿怪,瑶瑶在娘家的时候,也是一家人掌中之宝,我们疼她还来不及,哪里舍得给她气受?便是教导,也是怡吾色柔吾声,惟恐语气重了伤了她。”
“呵,”萧煜宗脸上露出嘲讽,“果真么?”
“比真金白银还真!”严兴源就差举手发誓了。
萧煜宗却抿嘴摇摇头,“若岳丈说的都是真的,那瑶瑶心中当十分信任你们,也信任这是美好之事。她与本王是不一样的人……”
严兴源连连点头,虽然听不大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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