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宗这话,叫严绯瑶心跳加剧,耳中嗡嗡作响……他究竟是什么意思?他知道了什么?
严绯瑶嗯了一声,忙不迭的退出门外,她扭头就跑之际,却差点和沈影撞了满怀。
沈影立即伸手扶她。
严绯瑶跳了一步躲开,连声说,“抱歉抱歉……”
沈影深深看她一眼,抿嘴摇头。他没理她,却是躬身进了屋子,朝萧煜宗回报道,“关于夏侯家的姨娘云氏……”
严绯瑶耳朵一动,却听得那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,自然也关住了里头的话音,叫她一个字也听不见了。
她不由暗自后悔……沈影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?
他查明云姨娘为什么毒害夏侯腾阳了吗?最好能找出“症结”的所在,不然她这边把人治好了,送回去又被人下了黑手,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?
早知道沈影会这个时候回来,她刚才就不要那么快从楚王爷的屋子里逃出来了!
不就是一句“我们是一样的人”吗?一句话而已……她竟被吓得落荒而逃!胆子也太小了!
严绯瑶全然不知楚王爷昨夜听到了她的梦呓,如此一番话,是为了安慰她,叫她不至于觉得孤单罢了。
她回到夏侯腾阳的院子,小孩子撅着嘴,很有些闷闷不乐。
严绯瑶讲笑话逗他,他也板着小脸儿不说不笑。
严绯瑶趁着给他行针,用手环解毒之际,试探的询问了他与云姨娘的关系。
哪知小屁孩儿竟闭紧了嘴,一句都不愿多说。
第117章 没了宠爱,你又算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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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严绯瑶说是为了给他治病,所以要多了解他的生活……他也守口如瓶,一言不发。
小孩子嘴里撬不出有用的内容,严绯瑶的心思只好又转回到楚王爷那里。
对云氏的怀疑是她提出来的,所以楚王爷打探到了消息,也该开诚布公的告诉她吧?
严绯瑶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不惊不惧,正正当当的寻到楚王爷面前时,恰在别院的花园里,瞧见他正独坐于凉亭。
而她正领着夏侯腾阳,在一旁的花畦里抓蝴蝶。
“你先把我们抓到这几只拿回去放在琉璃瓶子里。”严绯瑶把蝴蝶交给夏侯腾阳,顺便支开他。
夏侯腾阳往凉亭里看了一眼,撅了撅嘴。用衣服兜住蝴蝶,转身离开。
严绯瑶稳了稳心神,迈步靠近凉亭,“昨日托王爷打听的事,可有结果了吗?”
萧煜宗把玩着手里的两只鸡心核桃,瞥了她一眼。
她站在亭子外头,离他很远,浑身紧绷带着一股防御之态。
他不由皱了皱眉,一时很想念她夜里乖巧的缩在被子里,依恋的趴卧在他怀里的样子。
萧煜宗轻咳一声,“站那么远,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?”
严绯瑶左右看了一眼,园子里安安静静,哪有旁人?
“想来王爷府上家教甚严,下人们都很自律,没有人敢偷听。”她垂头说着,就是不愿进入凉亭。
萧煜宗眯了眯眼,朝远处的一块赏玩的太湖奇石瞟了一眼,漫不经心道,“说的也是……沈影昨日潜入夏侯府邸,还真是收获颇丰。”
严绯瑶呼吸一紧,猛地抬起头来,“是有关夏侯腾阳的吗?有关他和云姨娘?云姨娘难道不是他的生母吗?”
“云氏是他生母不假。”萧煜宗肯定道。
严绯瑶脸上却是狐疑更甚,“真是她的亲生儿子……怎么会有母亲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呢?”
“因为他不是夏侯渊的儿子。”萧煜宗缓缓说道,话音却如一道惊雷,正劈在了严绯瑶的脑门儿上。
她呆傻的表情,看起来有些可笑。
萧煜宗勾了勾嘴角,接下来的一句话,却更叫她始料不及。
“你知道为何夏侯安对这个幼弟如此关怀备至,疼爱非常么?”萧煜宗哼了一声,笑容有些残忍,“因为,那是他的亲骨肉。”
严绯瑶浑身一震,惊愕的表情实在滑稽。
萧煜宗却毫不隐瞒的和盘托出,“昨日云姨娘回去之后,就被夏侯安堵住。两人大吵一架,原来夏侯安一直觊觎父亲这美妾,当年借着醉酒强占了父亲的美妾。美妾当晚就要自尽,却被他花言巧语哄骗。他说他会找机会向父亲表明心迹,把她讨要过来……”
严绯瑶闻言,不由愤怒的接过话音,“可是他根本没有!他害怕惹恼父亲,害怕丢到自己的长子继承权,害怕失去他有的荣华,他就让那一个弱女子独自背负这一切……”
萧煜宗哼笑一声,“你已经明白了。后来美妾因为那酒后荒唐的一夜怀了身孕。夏侯渊很疼爱他这美妾,自然命人好生看顾,定要保她平安生产。于是就有了夏侯家倍受宠爱的小公子。”
花园子里一时安静非常,只听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,似乎在议论夏侯家的丑事。
良久,严绯瑶才长叹一声,“所以那个云姨娘应当是喜欢过夏侯安的吧?也曾对他抱有期待,所以才会因爱生恨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却听太湖石后头传来一丝动静。
她猛然回头,朝太湖石后头看去,只见几只蝴蝶,扑扇着翅膀,从太湖石后头飞了起来。
她疾步到奇石后头查看,却并未看见人影。
“放心,”萧煜宗轻哼道,“别院的家仆,嘴巴严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