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去。”严绯瑶轻哼一声,“还请替我回禀王爷,说我的丫鬟有性命之忧,我这做主子的,无暇他顾。”
“严小姐好大的胆子!”管家厉喝一声。
严绯瑶嘻嘻一笑,“您忘了,我以前乃是做山匪的,山匪岂有胆小之辈?”
“你……”
管家恼怒,猛然咬牙,突然夺过元初,扼住她的脖子。
“严小姐如果要为难我,我现在就掐死这丫鬟!”
严绯瑶眼眸猛然一暗,冷笑一声,“元初是与我签了生死契的,她生是我的人,死也是我的鬼!”
元初立即点头,小丫头竟颇有骨气,挺直了脊背,不曾畏惧。
“管家若掐死了她,待我见到楚王爷时,必定据实相告!一个大管家的命,赔我一个丫鬟,想来我也不太赔本!”
严绯瑶心底却是冷哼,她还是赔了的,她的元初,谁也赔不上!
管家脸色微变……
严绯瑶立即看出他的畏缩胆怯。
她不由抓住这一点,“就算我如今放开这两个丫鬟,跟您去了,难道就不能在楚王爷面前说些什么吗?楚王爷的性情,想来管家也有所听闻,最是阴沉不定!你就不怕王爷责备?”
管家禁不住狠狠一抖,“你想怎样?”
“好说!”严绯瑶微微一笑,“你让我带着两个丫鬟前去,把她们安置在耳房之中,我见王爷之时,必定不敢多言。”
管家还在犹豫不定。
院子外头那人却急的连声催促。
楚王爷的脾气不好,乃是众所周知的!谁也不想去触了他的霉头。
“好……”管家咬了咬牙,“就依严小姐所说!小人就在厅堂外看着,倘若您多嘴多舌,等着您的就是两具冰冷的尸首!”
严绯瑶深吸一口气,缓缓点头。
她换过了衣裳,眼看着下人抬起青黛,领着元初与她一起去了前院儿花厅。
她把两个丫鬟安顿在耳房,并交代元初看顾着青黛。
安排好之后,她才往花厅前去。
还未进门,她便敏锐的嗅到一丝矜贵的药香……正是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。
她以往畏惧过楚王爷,讨厌过楚王爷,也曾小鹿乱撞的多想过……可不知为何,此时此刻,嗅到这熟悉的味道,只叫她觉得心安。
“小女子见过楚王爷,请王爷安。”严绯瑶进门,未曾抬头,福身说道。
没听见萧煜宗开口。
倒是一旁立着的沈然,清了清嗓子,“王爷今日半边身子酸沉无力,无法抬起。偶然想起上次在严家,你施针救了夏侯家小公子的事儿,便来叫你瞧瞧可有办法?”
严绯瑶猛地抬头,错愕看向萧煜宗。
他的毒症又犯了吗?已经严重到半身不遂的地步了?
前几天夜里见他的时候,不还好好的吗?
她抬眼见,却接触到他略带戏谑的视线,他嘴角似扬飞扬,淡漠的神情,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。
严绯瑶一眼望去,竟有些晃了神儿。
待她反应过来,自己竟对着他的脸看呆了……不由心下大窘,连忙低头。
她双颊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。
“王爷身边什么样的神医没有呀?就连太医院的院首何太医,不也是随叫随到吗?”
夏侯安笑了一声,插言道,“她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小女子,上次救了腾阳,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。王爷玉/体矜贵,怎能轻信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呢?”
“哦?她医术不行?”萧煜宗缓缓开口,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夏侯安。
夏侯安连忙躲开他的视线。
萧煜宗轻哼一声,修长的手指敲着圈椅扶手。
沈然立时上前一步,“大胆夏侯安!你请严小姐上门,难道不是为了给夏侯家小公子医治旧疾吗?”
“误传呀!”夏侯安慌忙拱手躬身,“王爷明鉴,臣请严小姐来,乃是为了叫她陪我家二妹一起学习宫规礼仪的,两个女孩子也好有个伴,相互督促,一同精进!”
沈然冷笑一声,“夏侯大公子如此推诿,怕不是不想叫人医治王爷?”
“不敢!”夏侯安连忙否认,“臣只是怕耽误了王爷的病情!绝无他意!”
“那不如问问严小姐自己的意思?”沈然将目光落在严绯瑶身上。
夏侯安也转过身来,紧紧的盯着她。
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,灼热如火烧这一般。
“小女愿斗胆一试!”严绯瑶福身说道,声音微微颤抖。
斗胆一试是假……斗胆相信楚王爷会继续帮她才是真!
王爷这人,向来不安常理出牌。上次她在王府求他援手之时,就已经领教过他的阴晴不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