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少上街,从前要么守在边关,要么待在护国府,如今住进在宫里,更是难得出来一次。
城里商铺林立,车马如龙。大周是天下霸主,都城函都的一切就是大周乃至全天下都最为繁华的景象,与荒芜的北疆相较,天差地别。
夜幕降下,马车停在市集街口的一栋三层锦楼前。
谢云璘是谢云祈的堂兄,也是谢云祈最好的朋友,今日谢云璘生辰,他没在自家王府设宴,只邀了几个要好的兄弟在坊间聚聚。
春江花月坊——函都城里最大的歌舞坊。
女子进出这等场合不合适,华盈寒应谢云祈的要求换了男装,另外皇族女眷不能轻易抛头露面,她又特地带了面具,走在同样身着常服的谢云祈身边,像个随从。
谢云祈带着华盈寒进了歌舞坊,径直去到三楼雅间。
以往他这几个兄弟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,今日偏偏有些例外,门一开,他带着华盈寒进去,刚才还在谈笑的几人瞬间鸦雀无声。
几个皇族世子齐刷刷地看向门口,又不约而同地一愣。
他们都是皇族中人,三天两头进宫赴宴,对于谢云祈身边的人,纵使看不见脸,他们靠猜也猜得出那是……太子妃!
说起太子殿下的正妃华氏,他们实在不知是该褒还是该贬。
虎父无犬女,华氏乃将门千金,是个巾帼英雄,却不是做夫人的料。
他们每次见到太子妃,太子妃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,她不苟言笑,更不会赔笑,站如松,行如风,和“温柔贤惠”四字万万沾不上边,若是生了气,只怕连目光都会带杀气。
娶个这样的女子当夫人,还谈什么娶妻娶贤,夫为妻纲……
“兄长怎么把她带来了?”
这是个女子的声音,华盈寒寻声瞧了一眼,现谢云筝果然在场。
谢云筝也将自己扮成了男子,和谢云璘同坐在右一席,脸色从见到华盈寒起就变得难看起来,看华盈寒也是斜着眼睛在看。
谢云祈一边坐下一边说:“不用管她,你们继续。”
“云祈,你带弟妹来这儿不好吧?”谢云璘道。
“男人能来的地方,带她来有什么不好?”
谢云祈只是随口一说,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话中有话,接着他们就像被什么哽住了似的,没人再吭声。
谢云璘又对华盈寒赔笑,客气地说:“弟妹你别见怪,我们都是自家兄弟,时常这样小聚,从前不见云祈带你来,好奇罢。”
谢云祈道:“你也是,既然带着云筝,选个什么地方不好,偏偏挑了歌舞坊。”
“是我让哥哥选的这儿,听闻这儿有位名动天下的琴师,我早想来拜会,平日不方便,只好借今日这个机会。”谢云筝端起桌上的酒杯,笑着敬谢云祈,“兄长身份贵重,因云筝一己私欲就劳兄长出入风月之地,望兄长勿怪。”
“无妨,客随主便,我倒也想瞧瞧你说的那个琴师。”
“上官姑娘虽然委身在此,但她不是什么风尘女子,不会轻易见人,这次我和哥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请得她出面助兴。”谢云筝瞥了瞥华盈寒,唇边含笑,故意提高了嗓音,“相信上官姑娘定不会让兄长失望。”
将军快跑,那个王爷坏得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