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响惊住了里面的人。
郑容月朝门外看了看,唇边的笑容一僵,连带脸色都白了不少。
她追随殿下的时候,华盈寒才刚刚被定为二皇子妃,她和华盈寒打了几年的交道,对这位太子妃娘娘的性子清楚得很,知道殿下最不喜欢的就是华盈寒性子沉闷、不解风情。
三年来,无论殿下怎么冷落华盈寒,华盈寒都没抱怨过半句,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子妃当得是怡然自得,可闷葫芦若起火来,定不好应付,她多少有些心虚。
谢云祈瞥了门外一眼,绷着脸问:“你做什么?”
华盈寒进了大殿,第一眼看的是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长桌,第二眼看的是郑容月,以还算平静的语气问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郑容月故作镇定,答:“妾身在服侍殿下用膳,没说什么。”
“你说我华家……”华盈寒走近一步,话只提点了半句。
“妾身……妾身是想说娘娘出身显赫,华家乃是簪缨世家,祖辈功勋不计其数,娘娘的父亲护国大将军更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大将,为大周开疆拓土,立下过不少奇功。”郑容月不安地搓着手绢,垂下眼接着说,“娘娘可是华大将军唯一的女儿,妾身羡慕得很呢。”
华盈寒听完郑容月的话,又看向谢云祈。
郑容月有多虚荣矫情,他会不知道?
她和谢云祈被圣旨绑在一起已经三年,除去去年她不在京中外,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也有两年,他从来不介意郑容月有多口无遮拦,这次也不例外。
她还没说话,谢云祈已经没了耐心,敷衍地说:“月儿已有解释,你可以走了,少在这儿疑神疑鬼!”
华盈寒不为所动,从容吩咐:“出去。”
郑容月知道这道命令是对她下的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有人要摆太子妃的架子,她也只能识相听命,轻轻一欠,退出大殿。
外面艳阳高照,郑容月走下台阶,自以为逃过一劫,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耳边又传来一声:
“站住。”
郑容月停下脚步,转过身问:“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?”
华盈寒连看都懒得看郑容月一眼,径直下令:“跪下。”
郑容月愣了愣,回过神就向谢云祈哭诉:“殿下,妾身何错之有……”
谢云祈怒盯着华盈寒,“你凭什么罚本太子的人!”
“殿下说我凭什么?”
“本太子才是这儿的主子!”
“这儿是昭阳宫,太子殿下!”华盈寒的脸色不比谢云祈的好看,语气也格外地冷。
两个主子起了争执,吓得一旁的奴才们把头埋得更低了。他们本以为太子殿下会大雷霆,谁知殿下忽然就没了声儿。
谢云祈气归气,紧抿的唇没再吐出半个字。
华盈寒的神情反而渐渐平静下来,她瞥了瞥门外,“愣着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