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你的得罪!
镜墨恨不得一板砖甩过去,给他开开窍!
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,便什么口舌都懒得费了,兴致缺缺地说:“你连那蔚秋是什么来历都不清楚,便敢妄下定论?”
随父听着有些糊涂:“不就是……阳霄宗的弃徒吗?”
这毫不在意的语气,仿佛阳霄宗的弃徒便不是一条人命了,而是路边可踩可折的野草!
“弃徒?”
镜墨的语气愈发危险,“你可知你赶走的,是我家主子的亲传弟子!倘若蔚秋因你而死,主子知晓了,必定亲手屠你随氏满门!”
这话可不是夸大。
他那位主子虽然平日里不怒不言,一旦怒起来,就是五圣的面子也不好使,非得等心理舒坦了才乐意听旁人的苦劝。
遥想当年,不知是何等的肆意风光,只可惜……
思绪到这里,那中年男子忽然警惕地说:“你家主子?莫非你是受他人指使,才来夺城主之位的?是岚坡城派来的,还是——”
“你这老糊涂可真有意思。”镜墨毫不客气地打断道,随后在对方微怔的目光下说:“我家主子的真实身份,你不配知晓,你只需要知道……不论是我家主子,还是蔚秋,都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!”
然后一挥长袖,轻而易举地将其定在原地。
“老实告诉你吧,我乃戒中之灵,夺这城主之位不过是为了寻我家主子,如今主子也寻到了,这城主之位你们谁要谁拿去。不过……”
男子忽然话锋一转,笑得很是人畜无害:“在走之前,怎么着也得收点利息什么的,否则我家小主子岂不是被你们白欺负了?”
说完,他便慢悠悠地朝满脸惊恐的随父走去,每一步都踏出了渡劫境高手的恐怖气息!
镜墨扶额叹道:“可惜镜墨戒有所损坏,害得我发挥不出一半的功力,灵力也大受限制,否则……你们随家与阳霄宗,早就被我踏平了!”
这话说得还是谦逊了许多。
凭他一己之力,灭个阳霄宗还是不成问题的,只是怕玩上头了,把握不住分寸,将原本就不结实的镜墨戒给撑爆了。
回头主子定会找他算账的,想想便觉得凄惨得很。
殊不知,随父已然被他吓得快要崩溃,不明白好端端的,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!
见这老糊涂正瑟瑟发抖,镜墨大发慈悲地送他最后一句话:“若你真要怪,就怪你那个好儿子吧,与他兄长相斗也就罢了,偏要将我们家小主子也一块儿拉进泥潭里,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……”
这话指的是——
子瑜!?
随父刚意识到这点,男子便眯起危险的冷眸,紧接着屋内爆起狂风,吹得他难以睁眼。
耳边除了狂风的呼啸声,便是镜墨的笑声:“能死在本座手中,你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了!”
屋内狂风不止,笑声久久不散。
透过微亮的窗纸,隐约能看见一只修长的手高高举起,幻出易于常人的尖甲,然后重重挥下!
扑哧!
热血溅在窗纸上,有人随之轰然倒下。
在意识彻底泯灭之前,随父隐约看到了九条蓬松的白尾在黑暗中摆动,以及那双蓝中透紫的妖眸,无一不是在喧嚣着一个事实!
那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