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这一点点修为,平日里可没少受旁人的白眼和奚落,但就在今日,这位随大公子竟然在自个儿的生辰宴上顿悟了!
比随二公子还早突破至金丹境初期不说,还令刚夸奖完随二公子聪敏过人的几位长老颜面扫地,脸色那叫一个难看。
到底是差了一个境界,虽然筑基圆满和金丹初期只有小半个周期的距离,但若是境界摆在那儿,那可就不止半个周期那么简单了。
说白了,比的就是悟性。
这还是随二公子第一次被他那位大哥比下去,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,只知道今后的日子,怕是不会再同以往那般称心如意了。
不过人家随大公子可没心思琢磨日后的事情,生辰宴一结束就直奔甄氏典当铺,连亲爹补偿的银两都没来得及过目,这才有了眼下这般窘境。
少年又急又悔,满脑子都是他屋里头的那几百两银子,摸了摸干瘪得过分的袖子,恨铁不成钢地‘哎’了一声便毫无征兆地转过身。
“哎呦!”
“哎呦!”
两人齐齐痛呼了一声,皆是被撞出了三尺外。
蔚秋猝不及防地踉跄了几步,恰巧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,摔相倒是不难看,只是眼冒金星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,却发现手中的纳戒早已不翼而飞。
她瞪着指尖好一会儿,才慌乱地四下张望,最终将目光落在那摔得四脚朝天的少年跟前。
——师父的遗物就躺在那小子的鞋底下。
见少年哎呦呦地准备收脚起身,蔚秋急忙大喊:
“别动!”
中气十足的嗓门,吓得少年竟是一动也不敢动,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,除了瞪着她还是瞪着。
蔚秋哪儿管他这会儿僵持着动作累到脚都快抽了,见他不动了,便连忙上前将纳戒从他脚底下掏了出来,很是宝贝地吹了两下。
“幸好没坏,不然就当不了几个钱了。”
当?
少年眼前一亮,急忙从地上爬起来,迫切地问:“这位道友,你也是来当东西的吗?”
蔚秋狐疑地打量着他,还没来得及问一句‘怎么’,这小子就自来熟地将腰上的玉牌塞进她手里,然后又顺水推舟地将纳戒夺走,口中还神神叨叨些什么:“实不相瞒,我是随府的大公子,姓随名意。眼下急需用钱,既然道友也是来典当旧物的,那不如先借我一用,待我赎回家母的玉佩,便立即回府取银钱还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手里便忽然一空。
随意下意识低头一看,只见原本揣在手心里的纳戒不知何时跑到了蔚秋的手中,而那膈得手疼的玉牌也被清清白白地退了回来。
“谁跟你是道友?少跟我胡乱套近乎,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。”少女铁面无情地翻了个白眼,抬脚越过他身侧,似是准备进铺子典当旧物。
不是……
这不太对啊,说好的按套路出牌呢?
随意在原地傻愣了一会儿,忽然想起还躺在甄老板百宝箱里的玉佩,急忙掉头追了上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