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儿媳妇也是惨,不仅要干家里的活还要看孩子,公公不顶用婆婆老骂人出走的丈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。家里烟囱堵了让吴老四通一通吴老四根本不管,她自己又弄不了,只能用憋烟的灶坑做饭。
她在外屋地做饭,孩子在里屋炕上睡觉,屋里屋外都是呛人的烟,吴老四媳妇打牌回家吃饭还挺不高兴,嫌儿媳妇做饭都做不利索。
骂完儿媳妇进屋想稀罕稀罕孙子呢,结果发现她那宝贝大孙子已经没气儿。
被烟呛死这事儿村里以前发生过,所以村里家家都特别注意,谁家烟囱憋烟都会及时通,吴老四家摊上这种事虽然叫人觉得可惜,但也不得不说一句全怪他们自家人不仔细。
最可怜的就是那个孩子,摊上不负责任的父亲和粗心的爷奶母亲,来人世走一遭还没来得及长大就离开。
吴老四媳妇对儿媳妇不咋地可她是真的稀罕孙子,哭的特别惨,可鞠静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同情她。
吴有海媳妇比她更值得同情,因为她的过失儿子离开,这个女人直接哭晕过去。村里没有人指责不负责任离家出走的吴有海,反而说她当妈不负责任没有看好孩子。
吴老四家的遭烂事对村里绝大多数人家的影响并没有很大,只大家凑到一块儿的时候都爱说上两句。
就有那些迷信的人说吴家风水不好,祖坟有煞,以至于每一代都要死一个男丁才能镇住煞气。先是吴有山,再是吴有海的儿子,如果吴家不除煞的话以后肯定还会出事。
这个说法挺扯的,不过吴家人好像信了,开始可哪儿找大师帮忙解决这个事儿。
别说,村里还真有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人物,姓阮,五十多岁的女人,一直没结婚,就靠给人看邪乎事儿生活。
晚上回家闲聊,张永梅猜就是阮神婆传吴家祖坟有煞的,先吓唬住吴家人她好赚钱。
鞠文启对张永梅的猜测表示赞同,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说道:“早些年我刚出事的时候她跟我说咱家祖坟风水不好,得按着她说的布置才能顺溜,要二百块钱。那时候咱家穷成啥样了,别说二百就是二十也没有啊,我就没听她的。幸亏没听,听她的就是上当,咱家现在不也挺好么。”
还有这事儿,三姐妹竟然都不知道。
鞠文启吧嗒吧嗒又抽一口烟,叹息着说道:“我听说夏天的时候她跟你大大爷说咱家祖坟不好,要收你大大爷五百块,估摸着你大大爷也没听她的。”
“他们家那是没出大事,要是出大事了肯定蹦跶的比谁都欢”,鞠静嫌弃道:“爸我跟你说,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你可别信,就是我大大爷信了找你干啥你也别信,他们家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,跟咱们没有关系。”
鞠文启好好的答应着,说自己最讲科学,才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呢。
他不信,可架不住有人信啊。
转天张永丽抱着孩子冒着大雪哭着过来跟大姐姐夫诉苦,那样子别提多可怜。
把张永丽和孩子迎进屋,大人小孩儿缓了很久才暖和过来,张永丽哭着说出自己的委屈。
事儿吧,还跟她没了丈夫成了寡妇有关。
而让她受尽委屈的也不是外人,都是自己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