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?下官可真是冤枉啊!这两年多来,下官无不小心翼翼,就怕挑起这些商贾与朝廷的矛盾,一直都在忍让。原本下官也觉得憋屈,可谁叫那些人如今已经成了气候,难以撼动呢?下官一直盼着朝廷能派钦差来处理此事,这次来了钦差,下官可是欣喜若狂啊!”
王仁珺惶恐地摆了摆手,脸上满是惊吓之色。
“是吗?那为何你在任期间,不曾将檀溪府的实情上报给朝廷?檀溪府商贾养私兵一事,朝廷之前还被瞒在鼓里,更别说那些商贾瞒报每年矿山开采的数量,柳家背后与金氏勾结,这些你为何对朝廷隐瞒?你到底是何居心?难道你们王氏已经与他们勾结在一起,要一起对抗朝廷吗?”
万煜铭突然将手中的茶碗摔在了桌上,接着站起身指着王仁珺,怒喝道:“王仁珺,你想造反吗?”
王仁珺浑身一哆嗦,吓得立刻跪倒在地,“不!不!不!下官岂敢?下官冤枉啊!”
王仁珺话中带着哭腔,他可从未想过造反一事啊!
“你不敢?本官看你倒是很敢,欺上瞒下,瞒报朝廷,包庇商贾,难道你忘了你在京城的族人?王家好歹之前也是世家,虽说如今在京城中有些地位不显,但曾经也是显赫的家族。你们王家先祖对朝廷忠心耿耿,到了你这辈,居然与那些人同流合污,你如何对得起你王家的列祖列祖宗?”
万煜铭大声怒喝,王仁珺身上立刻冷汗涔涔,宴无好宴呐!
王仁珺立刻拜倒在地,嚎啕大哭道:“下官冤枉啊!事到如今,下官也不得不说实情了。在这两年多里,下官受制于那些商贾,下官送至朝廷的奏折,其中内容他们全都知晓。即便下官想上报给朝廷,也是无计可施啊!”
“荒谬!当真是荒谬!你堂堂知府大人,又怎会被那些商贾拿捏住?你将朝廷的威严置于何处?这传出去,简直是贻笑大方。士农工商,那些最低贱的商贾,竟然还能踩在你这朝廷命官的头上?莫不是你有什么把柄,叫他们拿住了?”
万煜铭简直被气笑了,这要是传出去,就是丢朝廷的脸。
“是下官无能!然而他们背后都有人撑腰,下官还有这么多族人,不敢轻举妄动啊!朝中有官员与这些人勾结,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。下官一介知府,如何与朝中那些权贵抗衡?”
王仁珺痛哭流涕,脸上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。
“哦?那你说说,都是哪些官员?只要有证据,本官一定上报给朝廷。你放心,此次朝廷是下了决心整治的。只要属实,朝廷一个都不会放过。之前皇上气得要处置你,还是父王亲自为你求情呢!父王知晓你的难处,觉得此事光凭你一人,如何对抗得了?只要你自身清白,此次便算是戴罪立功,朝廷非但不会追究,说不定你还能心想事成!”
万煜铭上前,一把扶起了王仁珺,劝慰道。
王仁珺心生一计,昭和世子所言也并非没道理。眼看着朝廷就要处置这些商贾,他也捞不着什么好处了,倒不如最后立一个大功,也不枉费他在檀溪府受的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