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了这样的认知,才会成为纯臣。在他看来,皇上才是这江山的继承人,旁人再如何算计,那也是徒劳无功。
“皇上,臣有异议!龚侍郎所言极其不妥,杜尘澜若是去了檀溪府,行事冲动,惹怒了那些商贾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臣以为,硬来只会加深商贾对朝廷的误会,更不容易解决此事。倒不如派人去檀溪府与那些商贾和谈,各退一步为好。”
左都御史郭越臻出列,他反对杜尘澜去檀溪府。在他眼里,杜尘澜不过是个小儿,嘴上无毛办事不牢。
“郭大人此言差矣!如你这般,那朝廷还有何尊严?你将皇上的颜面放在何处?檀溪府从前朝开始就慢慢自封,如今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国。朝廷派的官员,他们一概不放在眼中。长此以往下去,绝对是朝廷的一大隐患。日后再想将其瓦解,不是更难?倒不如趁着此次机会,一次解决。这偌大个大郡朝,咱们身为朝廷命官,难道还怕他那些个商贾不成?”
淮安侯宋良书突然出列,他对郭越臻如此言语实在不齿。身为朝廷命官,竟然惧怕那些商贾,说出去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?
士农工商,商可是排在末位的,什么时候商能骑在士的头上撒野了?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?
“已经有其他州府开始效仿檀溪府了,若是不杀鸡儆猴,只会更乱。此次必然不能有一丝退缩,不服朝廷管制者,当杀无赦!”宋良书看了众人一眼,这些人畏首畏尾,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。
照他说,那些商贾就是吃定朝廷不会派兵前往。他们平日里许当地百姓些好处,将那些百姓都笼络住了,朝廷也不能枉顾那些百姓的性命。
郭越臻气得翻了个白眼,武夫就是武夫,不知道动动脑子。
“宋侯爷怕是有所不知,那些人为何底气十足,敢与朝廷对抗,那必然是留有后手。咱们若是太过强硬,届时逼得他们揭竿起义,朝廷的兵力远水救不了近火,此事谁来担责?能和睦相处,为何要大动干戈?咱们可先稳住他们,事后再寻法子。他们如今看起来团结,可也不是铁桶一块,都是乌合之众,可逐步瓦解。”
“这是长久之计,多些耐心,总要硬碰硬来得妥当!”
站在前方的俞则闳撇了撇嘴,这位可真是巧舌如簧,将懦弱和胆怯说得这般冠冕堂皇。若是大郡朝有难,此人必定是卖国贼第一人。
不过今儿倒是有些奇怪,摄政王和摄政王世子竟然不在。且摄政王一脉的官员安静如鸡,当真是反常。
俞则闳思忖良久,突然想到之前朝廷中发生最惹人注目的不是户部真假账簿一事吗?这会儿大家竟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檀溪府一案上。
户部尚书柯启良正是应该降低存在感的时候,这会儿竟然如此高调?难道他觉得真假账簿一事,已经过去了?户部左侍郎林秀清如今可是还被关在大理寺呢!
“郭大人可真是能言善辩,你这是怕了那些是商贾吗?你们文人的傲气,本侯爷在你身上可没看到半点啊!”
宋良书冷哼一声,这些人平日里都看不起他们习武出身,谁知尽是些软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