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需要勇猛的将领,朝中实在缺实干之人。
可傅征侯这般劳苦功高的武将,皇上也是不忍心。他怕伤了老臣的心,让其他纯臣也寒了心。
“建威将军伤势如何,咱们也不甚清楚。臣提议,选择合适的武将,去边关辅佐建威将军,先稳定如今的局势,之后如何安排,不如等此事明了之后,再行决定。若是建威将军伤势并无大碍,正好还能替他分忧。若是伤势过重,便只能事急从权。”
杜尘澜隐晦地提了提,他的意思是两手准备。若傅征侯没有背叛朝廷,伤势还能撑得住,那派去的武将就是去协助的。反之,则只能架空傅征侯的权势,将兵权夺回来。
“至于人选,臣以为诏安侯府侯爷十分合适。”
杜尘澜此言一出,皇上顿时惊疑万分。他猛地转身,看向杜尘澜,眼神十分锐利。
“你是说查永安?”皇上又惊又怒,杜尘澜为何会提起诏安侯府?难道杜尘澜不知诏安侯是慈宁太后的父亲吗?
察觉到皇上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,杜尘澜并未慌乱。他当然知道查永安是查太后的生父,但正是如此,他才觉得这人选十分合适。
“正是!诏安侯爷是武将,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将领,还领过功勋,是位合适的人选。”
皇上眯着眼仔细观察杜尘澜的面色,偏偏杜尘澜如此坦荡的模样,让他心中摇摆不定。
他努力平复心绪,带着疑惑问道:“朝中也不是没有其他武将,你为何单单选了他?”
“回禀皇上!如今边关的形势想必皇上比臣更清楚,之前罪臣梁万涛一脉官员冒领功勋一事,让边关将士大换洗。之后又重新派遣了不少将士,有些武将的家族中有着纷乱错杂的关系,为防止他们结党营私,皇上不妨派些立场不同的武将去边关。相互掣肘,才是正确之道。”
杜尘澜也不能明说,驻守苍崖关的武将都是摄政王一脉居多,原本其他派系就被他们压着喘不过气来。即便派遣纯臣去,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么多官员。最后不是被寻了由头暗害,就是被架空权势,这不是无用功吗?
而查永安是查太后的生父,手中权势也不小。去了正好能相互掣肘,毕竟立场不同,就等着抓对方的错处呢!对方怎敢轻举妄动?
派剩下的武将去,即便是太后一脉的也无用。毕竟权势不够大,那些人怎么可能放在眼里?
皇上暂且放下对杜尘澜的怀疑,认真思考起杜尘澜的建议。过了片刻,他思来想去,震惊地发现查永安竟然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“可此计有些冒险!”皇上不敢想象,若是大权又落在母后手中,他该怎么办?
“这是最有效的办法,当然,不可能毫无退路。皇上若是觉得不放心,或可再派遣一位武将,名为辅助,实为监视。当然,这名人选也十分重要。”
难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,到底派遣谁,皇上都快愁白了头发。
“你说话莫要拐弯抹角,有什么人选,直说。”杜尘澜绕了不少圈子,让皇上觉得杜尘澜今日似乎另有所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