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娘娘机智过人,若真如此,那就是他们咎由自取。不过,奴婢就怕他们狗急跳墙。若是他们想对您不利,咱们要同时对抗孝敏太后和摄政王,怕是要吃亏。这段时日娘娘还是多调些护卫在身边,以免让人有机可乘。”
拂晓跟随查太后多年,什么风浪没见过?当年的宫闱秘斗,朝廷倾轧,她都是经历过的。因此,拂晓和杨嬷嬷一直是查太后的左膀右臂。
对于麝香和藏红花等避孕之物,她可是熟悉得很。当年在她手上死去的妃嫔,喝过这类汤药的不在少数。
“嗯!不过哀家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哀家就怕他们拿蕴儿来威胁。再者,即便扳倒了廖氏和皇帝,摄政王也不会善罢甘休,说不得就会借机反了。咱们还是要做好完全准备,以免到时猝不及防。”
说来这样的担心还太早,可若是此次抓到这样的证据,就不再是杞人忧天。不管如何,还是得先布置起来。
“哀家书信一封,你派人送去诏安侯府,他们知道该怎么做。”查太后思来想去,立刻命拂晓磨墨,诏安侯府是她的父族,她出不了珞叶寺,只能将事情交代下去。
“事情可办妥了?”见着碧柔进了屋子,廖太后放下手中的书,随意地问道。
“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了!”碧柔立在一旁,看着正悠闲自在的廖氏欲言又止。
“碧柔,你跟着哀家多年,还是这般不稳重。”廖太后放下手中的书,叹了一声。
“娘娘!奴婢只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,您不是”碧柔脸色有些苍白,之后的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看来这些年在芳华殿待着,将你的性子也养得单纯了?你忘了咱们当初在宫里是怎么活下来的?你以为我儿成了皇帝,咱们就能高枕无忧?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皇帝的龙椅?皇帝手中无权,哀家便只能不择手段,为皇帝扫清障碍。”廖太后豁然起身,看向碧柔。
碧柔不敢看廖太后的眼睛,她也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变得矫情了。当年也是腥风血雨过来的,那时比现在更难,当时能挺过来,怎么这次却如此瞻前顾后呢?
“娘娘教训得是,是奴婢太胆怯了,奴婢一定自省,万万不敢拖累您。”碧柔深吸一口气,连忙解释道。
“哀家怎会嫌弃你拖累?这么多年哀家待你如何,难道你心里不清楚?咱们始终是最亲的人,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。”碧柔是当年与她一起进宫的,这世上谁都不可信,但碧柔是绝对能信的。
因为,碧柔是她的族人。
当年她要参选女官,父亲觉得她孤身一人在宫里无人照应,便又在族中挑了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族人。
进宫之前将碧柔的户籍消去,给她另挂了一户乡野人家,这才分开去宫里参选。
最后她成了女官,碧柔成了宫女。为了不让旁人知晓她们二人相识,她在佛堂当值那两年,从未联系过碧柔。
既是族人,碧柔也不是孤女,那自然有父母兄弟。只要将她的家人拿捏在手里,就不怕她不听话。
“你确定她看见了?”廖氏也明白不能将碧柔逼得太紧,于是岔开话题道。
“奴婢当时用余光看见了她的身影,她应该没有发现。躲在一旁,直到奴婢离开,她都没现身。”碧柔点头肯定地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