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才她垂头丧气地坐着马车回府,刚下了马车,却发现田管事已经在前院儿里等着她,她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她本想借口要回院子换家常的衣裳,却被田管事拦住了。不仅拦住了她,还叫上了两个婆子,是愣把她架过来的。
“让她进来!”杜老爷子这一声,其实已经饱含怒气,就连平日里最迟钝的秦氏都察觉出不对来了。
完了!老爷子肯定知道她的营生了。她摸了摸衣袖,那里还藏着她准备拜师孙娘的五百两银子。
“二太太请!”田管事带着人拦住了秦氏的后路,神色肃穆,秦氏不禁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。
她硬着头皮进了书房,定睛一看,发现除了州哥儿,其他两房之人也在此。
这等架势,她更觉得不妙了。
“老二家的,你刚才出府去了何处?”老爷子不等秦氏行礼,便沉声问道。
杜淳岷连忙向秦氏使脸色,这时候可不能犟嘴,就得认错,否则老爷子定然要重罚。
秦氏见着杜淳岷的神色,便知就是为了这事儿。她眼珠子转了转,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应对。
“父亲,将才出府是约了人家太太,出去外头买胭脂水粉去了。”秦氏赔着笑脸,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“买胭脂水粉?咱们府上用的,不是一直是老三家的铺子里送来的吗?作甚还要出去买?这么多胭脂水粉都不够你用的?”
闵氏噗哧笑出声来,这理由也寻得太荒谬了。
“这?老三家拿来的,早就用完了,也不好意思管她要。再说来了京城不得好好逛逛,看看京城的繁华吗?”秦氏立刻想到了对策。
杜淳岷不禁抚了抚额头,这婆娘当初也就是空长了副好相貌,根本就是没脑子。精明不过大嫂,也不如三弟妹有魄力,简直是一无是处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只落得个人老珠黄。
“二嫂这是将胭脂水粉当饭吃呢?就是刷墙,也够了吧?难不成脸比城墙还大?”钱氏翻了个白眼,这说得她好似很小气似的,可她从不吝啬往府中拿胭脂水粉。
杜尘澜拿着茶碗的手抖了抖,钱氏总是语出惊人,让他想笑。
“你个妇道人家,为何要常出府?即便是需要胭脂水粉,府上的丫头婆子难道是摆设?”杜高鹤瞥了一眼两个儿媳,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。
“老三家府上的丫头婆子,我怎么使唤得动?”秦氏打定了主意胡搅蛮缠,反正今儿绝对不能掰扯那事儿。
杜尘澜微微摇头,这二伯母说话前也不知多思虑一番,每句话都能叫人抓住漏洞。
“二嫂,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。自从你们来了京城,咱们三房即便分了家,那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。你今儿说这话,难道是觉得咱们三房怠慢了你们?你若是觉得在三房住得不舒心,那就搬出去住吧!毕竟分了家了,再住在一起,大伙儿都不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