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大人快别如此,真是折煞安某了。安某一介商贾,怎能得杜大人如此大礼?”安远明连忙回了一礼,将才见小儿与杜尘澜如此熟稔,他便放心了不少,但礼数还是要顾的。
“吏部的公文还未下,一切都是未知。再者我与安兄一见如故,今日自然是以友人的身份上门来拜访。伯父既是长辈,怎可让您行此大礼?”杜尘澜连忙谦虚道。
杜尘澜面上笑语盈盈,心中却暗自衡量。照理说,此人应该见过他的生父,可为何却一点也不吃惊?难道此人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?
见过他父亲的人,都会觉得他们父子长相十分相似。即便一时想不到他是顾玄瑧之子,但也会觉得他十分眼熟。然而此人如此淡定,这不寻常。
看来,今日的邀请,可不是赏花和看波斯猫这么简单。
“既是皇上钦点,那便是板上钉钉了。杜大人无需自谦,将才犬子直呼大人名讳,还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安远明瞪了小儿一眼,安佑凛的脸顿时变得无比严肃。
“杜大人!”他朝着杜尘澜深深行了一礼,语气没了先前的欢快,带着几分沉重。
“你这是何必?难得咱们投契,这些个繁文缛节,暂且不论。”杜尘澜被安佑凛无精打采的模样逗笑了,安佑凛性子单纯,倒是可以结交,然而他身后站着的却是安氏。
安氏今儿将他请来,必是有所企图的。
安佑凛顿时高兴起来,“父亲说你是官员,我不可对你不敬。可我哪里会对你不敬,只是想与你结交罢了!你性子好,是最愿意听我说话的人了。”
杜尘澜脸上的笑意更大了,“合着你就是为了找个听你说话的人?”
见小儿笑得没心没肺,安远明却高兴不起来。
将才杜尘澜那番话,无不说明他与小儿的关系,并非如他想象得那么好。
今日以友人的身份上门拜访,那他日呢?暂且不论,也就是以后会论。一句话,绕了多少个弯子,这是个人精。
他仔细打量着杜尘澜,双眸清亮,一身正气,却并非是刚正不阿的刻板之人,实则圆滑得很。
“快请杜大人花厅里坐!”安远明比了个手势,脸上也挂上了笑容。
“伯父快别叫大人,这不是折煞小辈吗?与安兄一起叫我尘澜即可。”
卞氏在正屋喝了一肚子茶,没等来贵客,却等来了大伯子。
她起身,朝着安老爷子行了一礼,“大哥!”
她有些奇怪,怎么她还在正房,大哥却来了?那她在此就有些尴尬了。
她一个寡居的老太太,这会儿还待在这里,便有些不妥。
“二弟妹来了!”杜老爷子颔首,接着便也坐在了上首。
“老太爷!老太太!二老太太!有贵客来请安!”一个丫头站在门外,向里头喊道。
“快请进来!”安老爷子有些激动,安氏能否崛起,今日是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