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总有一死,谁都逃不过。咱们安氏如今是什么状况,你心里再明白不过。自从鲁氏成了皇商之后,将咱们打压地快要喘不过气来。近几年看着比之前好了些,但形势却更为严峻。这些年损失了多少基业,府上的账簿记得一清二楚。不过是报喜不报忧,怕那些个妇人们担心罢了!”
安远明自然心知肚明,否则在幼子回来提起杜尘澜之后,他也不会想着去巴结。
说来也是巧,他们想与新科状元交好,毕竟如此年轻,日后必定不差前程。
如今杜尘澜与安氏一般,都十分式微,双方若是合作,算是相互扶持,也算有情分。日后杜尘澜步步高升,他们安氏也跟着捞好处。
谁想,那日游街,他正好在巡视铺子,出于好奇,去看了杜尘澜。这一看,可不得了,让他想起了前尘往事。
他立刻回府之后,将此事禀告了父亲。而后他们去查了杜尘澜的底细,越发觉得他就是顾玄瑧之子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们知道当年顾玄瑧之子还活着的事实。只不过后来失去了对方的踪迹,这才这些年都没联系。
因此,父亲病愈之后,就想着让幼子下帖子,请对方来自家府上。
“鲁氏如今觉得咱们没威胁了,这才放松了对咱们的打压。咱们安氏可还是有些家底儿的,暂且避其锋芒,这才逃过一劫,否则早叫鲁氏给吞了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安氏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。”
安老爷子冷哼一声,鲁氏与他们安氏结怨已久。鲁氏在成了皇商之后,便伺机报复,当真是小人行径。
“父亲!他才刚刚入朝堂,背无靠山,与咱们并非有益。”
“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,之前不是打听过?很有几分能耐。对付杜氏那一套,看着也有些谋算。”
他们是商贾出身,素日里与商人打交道,当然会那些个鬼魅伎俩。安老爷子觉得,从读书到分家,杜尘澜都在其中推波助澜,动了不少心思。
又或许,那一切就是杜尘澜一手策划的。若是如此,年岁这么小,心计就这么深,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“既然父亲这般推崇此子,那等后日见过此子之后,咱们再做决定吧!毕竟赌注不小,就怕行差踏错,对咱们安氏来说,必定是重创。”
“嗯!让你准备的,准备好了吗?”老爷子见自家长子想通了,心中甚慰。
“准备好了,原本就是他的东西,算是物归原主罢了!”
马车穿过嘈杂的闹市,杜尘澜掀开车窗子上的布幔,打量起了吵吵嚷嚷的坊市。
京城是繁华的,就连这里的百姓日子都要比靖原府的要好得多。
马车沿着青石砖铺就的道路,越过上头写着酒的棋子,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,杜尘澜这会儿是正在前往安府的路上。
安府是商贾,府邸买在了城西,那里都是商铺和商贾家的院子,连成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