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尘澜刚准备回院子,就见着田管事匆匆向他走来。
“五少爷!老太爷请您和三老爷去他的书房一趟,说是有事相商。”田管事弓着身子,恭敬地说道。
如今五少爷中了状元,等参加过琼林宴之后,由朝廷赐了官身,身份自然今时不同往日,他哪里还敢造次?
犹记得当年杜尘澜大病一场,醒来之后,也是老爷派了他去请杜尘澜去鹤云居。那时三房在杜氏的处境差得很,那屋子的摆设,还不如一个有些体面的下人房,处处透着寒酸。
没想到这孩子如今摇身一变,成了官身,接着寄人篱下的,变成了老太爷和其他两房,可真是世事无常啊!田管事也是感慨万千。
“劳田管事回禀一声,我去换身常服,再去老太爷书房。”杜尘澜微微蹙眉,又旋即舒展了开来,微笑着说道。
这老爷子不知又有什么事,竟然如此迫不及待。
杜淳枫将恭贺的邻里都送走之后,这才转身去了老爷子的书房。今儿他高兴,儿子给他长脸了,他的笑容都不曾断过。
但在走至老爷子书房的路上,他的笑容便收敛了许多。不知老爷子又想干什么,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。
等杜淳枫到书房之时,杜尘澜已经坐在椅子上恭候了。
一见着杜淳枫出现,杜尘澜连忙起身行礼,“父亲!”
杜淳枫立刻露出了笑容,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。
他上前一步,拍了拍杜尘澜的臂膀,笑着说道:“咱们父子回来还未曾好好说话,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中了状元,为父甚慰。”
杜尘澜脸上不禁挂上了笑容,“幸不辱命!”
杜高鹤见父子二人温情脉脉,心中有些异样。将才澜哥儿还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,到了老三面前,才露出孩童的天性。
他忘了,杜尘澜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,连娶妻都尚且嫌早。
杜高鹤轻咳一声,看来老三父子俩的情谊,比他认为的要好得多。
杜淳枫这才想起自己是来了父亲的书房,于是连忙行礼道:“父亲!”
“嗯!此次澜哥儿确实争气,咱们杜氏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,这是他的功劳。只有入了朝堂,才能改换门庭,摆脱这商贾的身份。澜哥儿身为我杜氏子弟,任重而道远呐!”
杜淳枫有些惊讶,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家父亲。今儿真是好事连连,竟然连父亲都亲口夸赞澜哥儿了?
“哪有父亲说得那般容易?澜哥儿不过是初入官场,日后如何,也未可知。再者,州哥儿和恒哥儿都是机敏聪慧之辈,日后定能平步青云。”
杜淳枫虽为杜尘澜骄傲,但总觉得老爷子是在给澜哥儿施压。这杜氏的辉煌,怎可系在澜哥儿一人身上?澜哥儿一人来拉扯整个杜氏,想想都觉得可怕。
他们不仅帮不上澜哥儿的忙,还要拖他后腿?杜淳枫很不乐意。
“咱们杜氏毕竟根基浅薄,他日你行走官场,切记不可猖狂,目中无人,否则就得得罪人。咱们杜氏从未对你有过助力,等入了官场,就更插不上手了,你也别指望,凡事还是要靠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