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想,比起那两名少年,自己哪里还有什么优势?
“那是,年少成名,八岁便去晨露书院攻擂。如今才十四,等今日过后,便是新晋进士了。”
殿试不会将考生舍了,这是常规。只要你前面一路披荆斩棘,到了这里,便不必担心自己会落榜,区别只在于名次的好坏罢了!
不过,名次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官职品级,众学子自然想得个好名次。
“唉!同人不同命啊!”那人再次感叹道。
“他身旁那个,是泉州府神童。当年杜尘澜还未崛起之时,这位也是让人仰望的存在。可惜了,哪成想横空出世了一个杜尘澜呢?”
“那位竟然也是神童?果然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!不过,他如今是被杜尘澜压了一头吧?听说会试的名次是第三,期间还差了一人。”
此人也不是对这些事一无所知,余泗霖背后的余氏,他还是晓得的。
“总不是咱们能比得上的,这二人再不济也是个进士出身,且凭杜尘澜的会元,或许会得个进士及第。他们自不必担心,可需要担心的是咱们。可千万别得个同进士出身,唉!”这人小声地说道。
后一句话道出了心酸,若是真得了同进士出身,仕途自然比不得进士出身的。倘若没靠山,日后在朝堂上更是举步维艰。
这朝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,叫作“同进士,洗脚婢”!可见对同进士出身有多苛刻?满朝文武皆看不起。
“有大人过来了!”众人本是在宫门外吵吵嚷嚷,不知是谁提醒有官员过来,遂全都禁了声。
一顶银色轿顶,皂色的轿盖和轿帷被四名轿夫抬着,稳稳地朝宫门口走来。
“这是三品以上的官员,不知是哪位大人?”余泗霖在杜尘澜身边小声地说着。
“不知!宫里到寅时正才开锁,这位大人倒是来得早!”杜尘澜回了一句,他之前打探过消息,只有等开了宫门,他们才能随着上朝的官员入宫。
说话间,一名头戴六梁冠,身穿赤罗官服的官员掀开轿帷走了下来。
虽天还未亮,但就着宫门口的宫灯,杜尘澜发现这位不正是礼部尚书何靖云吗?
也对,今日是放榜日,礼部是最忙的。因此何靖云来得早些,也说得过去了。
杜尘澜认得,那些参加殿试的考生自然也认得,于是众人纷纷行礼。
杜尘澜跟着人群行了一礼,“学生杜尘澜拜见何大人!”
何靖云扫视了一眼众人,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诸位不必多礼,过了今日,咱们就是同僚。走吧!与本官一起入宫。”何靖云见人差不多了,这才说道。
今日他们礼部确实忙碌,明日的琼林宴,也得礼部操持。
他突然想到了杜尘澜,于是转身在人群中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