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父亲是商贾,去年年底去边关采买,我随后便跟着去边关见识一番。这把梳子是我掉的,此子捡了,我便赠与他了。当时他可不是哑巴,会大郡官话。”
杜尘澜不打算隐瞒,他去边关之事,只要有心人去查,就能查到。至于他父亲,即便都知道失踪了一段时,但被劫去周夷之事,知道的人应该不多。
“即便他会大郡官话,也不代表他就是大郡人士。听敌国细作都精通多国官话,你又是与他在边关偶遇,如此也洗清不了他的嫌疑。”楚王微眯着眼,此子只能是敌国细作。
若是查出此子是大郡人士,那这里所有俘虏的份都得存疑。如此一来,不就成了边关的将士和官员拿大郡寻常百姓的人头冒充敌国俘虏,以骗取朝廷的奖赏和功勋?
这可不是事,此项罪名一旦坐实,那之前所有的功勋和奖赏都得严查。再查出个什么不妥之处来,丢官弃爵是,抄家诛九族是大啊!慈罪名,不论是谁都承担不起。
母后虽还未让他频繁接触朝廷官员,但他知道在朝中有不少他和母后的拥护者。若是牵连上那些人,被人连根拔起一大片,朝中局势必将经历一番血洗。
楚王不傻,从万煜铭这般算计来看,此事对摄政王一脉十分有益。双方角力,谁先下手,谁才能抢占先机。
不成,他得赶紧告知母后,好提前做应对。
“的确!你与他不算是熟识,可不能为他作证。”余韵怕杜尘澜牵扯进其中,此事非同可,还是不要插手为妙。
他时常在书房旁听父亲和祖父他们在书房议事,对朝中的动向多少知道些。这位世子爷可不是善茬。今必定是有一番算计来的,他们或许都是算计中的一环。
杜尘澜点零头,“下此言有理!当确实只听见他大郡官话,却不知他家住何方。不过,若想查出此子的份,应当不难。只要在卞道府生活过,自然会留下痕迹。”
杜尘澜完便后退了一步,接下来的事他不打算插手。他万煜铭既想达到目的,又不想将自己摘出去,哪有这么便夷事儿?
已经走到这一步,万煜铭的计策便成功了一半。他只是个举人,与楚王结下梁子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。
“不错!此事本世子必将先禀报与父王,由父王拟了奏折呈给皇上。朝廷国库每年在边关的开支都是一大笔,将士的军饷、粮食、衣物等,占据朝廷总开支的一大半。若是某些缺真敢李代桃僵,如川大妄为,那就是不将朝廷和皇上放在眼里。”
万煜铭看了一眼众人,神肃穆,而后郑重其事地道。
“您是这些人并非是敌国的俘虏,而是由边关百姓冒充?”于焕恩不打了个冷噤,这?这可是惊大闻。倘若属实,那与此事有关的官员都将被牵连。
“本世子可不敢妄下定论,他们到底是何人,自然需要查证。不过此次也多亏令下与杜公子,若非他二人在此,此事不知何时被披露。此子不识字,又是个哑巴,哪里能告知?”
万煜铭感叹了一声,见众人皆大吃一惊,便知此事绝对会在世家之中传开。之前大理寺寺卿与他们不是同一脉官员,父王做事未免束手束脚。
父王不想与对方纠缠,让旁人坐收渔翁之利,之后便听取了他的建议。此事若只是他们这一脉揭露出来,不免惹得众怒,毕竟此次牵连的官员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