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顿时静得针落可闻,少数与杜尘澜相熟的,自然为他焦急。安佑凛甚至想上前为杜尘澜说情,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,又不得不按捺住。
其余之人皆是看热闹的,毕竟杜尘澜与他们并不相熟。再者,一个小小的举人,他们早就不满此人与他们平起平坐了。
杜尘澜望着万煜铭沉着的脸,忽儿轻笑出声。
“既然世子爷今日兴致高昂,那在下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的。世子爷之命,在下岂敢不从?”
众人不禁神色各异,不少观望的都脸上带了几分鄙夷和失望之色。
原本还以为是个硬骨头,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服软了?到底是商贾之子,识时务得很。纵使读了书,都脱不了那些商贾骨子里低贱的奴性。
没了好戏看,这些人竟然还觉得有些遗憾,还以为会拒绝到底呢!
李欢有些失望,他是文人,自然有文人的清高。看着杜尘澜对世子爷服软,他心里是失望的。
他也明白,杜尘澜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举人,哪里能对抗得了权贵?然而明白归明白,心中对杜尘澜难免还是有了几分看轻。
于焕恩等人也很是意外,但他们认为也在情理之中。换成他们,他们怕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,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!
楚王原本还想替杜尘澜说上几句,将此事给圆过去,这般为杜尘澜解围,对方必定会感谢自己。可杜尘澜这么快就服软,他不免对杜尘澜有了些别样的看法。
说不清是失望杜尘澜没有文人的傲骨,还是该佩服杜尘澜能屈能伸,识时务,有自知之明。
万煜铭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,刚要开口,却不妨叫杜尘澜打断了。
“不过,这般比有些无趣。那些彩头,只是身外之物,诸位都不是眼皮子浅的,自然不会上心。既然要比试,那就由在下提出规则,准保让世子爷觉得刺激。”
杜尘澜眼中散发出一种摄人的光芒,万煜铭一直觉得杜尘澜的双眸好看,尤其是那双眼中盛满光辉之时。
“哦?那你说,本世子倒要看看,怎么个刺激法?”万煜铭顿时兴致勃来,脸上尽是期待之色。
“将这些人设为靶子,目标也太大了些,怕是体现不出世子爷的好箭法,不如咱们换个法子。”杜尘澜胸有成竹地笑了笑,双手负在背后,身姿渺然,自有一派风流。
他环顾四周,打量了一番,而后随手拿起桌上一枚高脚的酒盅。
“将此物置于他们头顶缚住,而后不停歇地跑动。咱们看谁中得多,如何?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皆震惊不已。
这高脚酒盅就这么小,不但敷与头顶,还要奔跑,这般还能射得中?这比登天还难吧?
这与刚才的活靶子无甚区别,而区别只在于,那些人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,但希望当真十分渺茫。
“毒啊!这招真毒啊!当真看不出,好歹是读书人,竟然如此心狠手辣!”
儒士蒋钊立刻摇了摇头,他本就对此看不惯,如今见杜尘澜竟然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,顿时气得脱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