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秦氏每日往三房跑,不正是被授意的吗?老爷子和杜淳岷不好意思自己来,就撺掇着秦氏来找麻烦。
“老爷和二哥他们好歹是至亲,难道你们当真不顾及情面,一定要如此绝情?”钱氏叹了一声,虽说已经撕破了脸皮,但她还是觉得心寒。
“老三至今不知生死,谁知道那批货物还能不能带回来了?我们不找你要银子,找谁要去?咱们也是倒了霉,不然咋还就碰上了呢?早知当初就不应该拉上你们。”
秦氏说到此处也是悔不当初,当初为了凑银子才找的三房,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。
“二嫂,银子是没有的,再等等吧!澜哥儿去了边关,等他回来,定将银子给你们。”钱氏也知道四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,二房损失不起。
但老爷至今下落不明,澜哥儿还未归,钱氏哪里有精力管这些?再者铺子里的余钱全都被老爷拿去凑数了,根本拿不出来。若叫她卖铺子,她是万万不肯的。
铺子是安身立命的根本,再者,这是澜哥儿出的银子,她只是帮着管账而已。
“等?等到什么时候?谁知道澜哥儿还回不回得来了?”秦氏见要不到银子,便开始口无遮拦起来。
“什么叫回不回得来?二嫂这是在诅咒?你身为长辈,就不能盼着小辈点儿好?”钱氏顿时气得脸色发白,这秦氏的心思果真歹毒。
“我诅咒他?他回不回得来与我何干?只是之前听人说边关乱得很,他一个小娃子,去了边关,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?”
秦氏想起之前杜尘澜与自家儿子一同成为了举人,偏偏杜尘澜还是解元,将自家儿子的风头都盖过了。
她也曾想过,若是杜尘澜回不来,那自家儿子就不必总被旁人拿来比较和挤兑了。
“好歹还是至亲,二嫂竟冷心绝情至此,实在枉为人!”
“说人话,我也不与你扯别的。澜哥儿是你儿子,你都舍得让他去边关犯险,我这做伯母的,难不成比你这个当娘的还要心疼?我说,你既然过继了人家的儿子,那就好好待人家。这几年我瞧着澜哥儿已经够争气了吧?你待他有多好了?你个当娘的不心疼,还有脸来说我?”
这番话将钱氏怼得哑口无言,钱氏本就后悔让杜尘澜去边关,这会儿叫秦说中了痛处,不免气势上就弱了一截。
金妈妈有些看不过去了,“二太太!少爷是咱们三房唯一的子嗣,太太不疼他,还能疼谁?您这话可不对,太太还指着少爷养老送终,待他可是上了心的。”
秦氏不由冷哼一声,随后讥讽地一笑,看着钱氏大受打击的模样,她心里就痛快。之前三房风光,她可是处处受三房的气,如今就叫你钱氏回到从前。
“我可没看出来,你若真待他好,那就让你那表侄女儿说给澜哥儿,你敢吗?”秦氏脑海中想出一条毒计,即便她知道钱氏不会同意,那也能恶心一下钱氏。
钱氏和金妈妈有些疑惑,不明白秦氏此举何意。
“若是澜哥儿真有个三长两短,那就让你那表侄女儿给澜哥儿配了呗!你不是对澜哥儿好吗?舍得吗?”
秦氏话音刚落,眼前便被一道黑影遮住了视线,接着一声脆响,让屋内众人都大吃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