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还没开始狩猎?”于焕恩笑着问道。
在外人面前,也不好数落自家堂弟,因此他在外对于焕青一直是和颜悦色的。
“还没开始呢!杜师弟没带弓箭,咱们得先给他挑上一把!”于焕青对这位大堂兄有些发憷,别看对方只比他大三岁,然而这位堂兄说教时的威严和他父亲有得一比。
府上长辈都很看重这位大堂兄,祖父与父亲叔伯们议事,大堂兄一般都是在场的,除非不在府中。就连府上的下人都对大堂兄尊敬得很,提起大堂兄都是一脸的敬畏。
杜师弟?于焕恩在心中思量,这杜师弟是哪位?京城哪个世家姓杜?他竟一时想不起来。
他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搜寻,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水红色的衣袖上。
将才几人一起行礼,他倒是没听清都有哪些人。本以为还是堂弟往常相交最频繁的那几位,毕竟一眼就能看到这几张熟面孔,倒是忽略了还有生人在。
“杜尘澜!”
突然,万煜铭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,传进了杜尘澜的耳中。
杜尘澜叹了一声,其实目前他是很不想与这位对上的。此子算计太多,他们信息又不对等,他很容易吃亏。
万煜铭做事看似随心所欲,其实所做的每件事背后都别有用心。放荡不羁的表象十分能迷惑人,然而杜尘澜却深知这位的谋略十分厉害。
在他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的情况下,与这位对上,都要费尽脑汁将万煜铭所做之事或所说之话掰开了,揉碎了,再仔细分析和辨别,太累!
看着杜尘澜双腿一迈,终于将他的脸从人群中露了出来,万煜铭粲然一笑,觉得这跨腿的小动作莫名有些可爱。
“世子爷!”杜尘澜又行了一礼,心中则是暗骂,不愧是当了大官了。瞧这不可一世的模样,比之前更猖狂了。
于焕恩愣了愣神,不可思议地将杜尘澜上下打量了一番。此人怎会在此处?居然还和堂弟他们玩儿到了一起。
杜尘澜的大名他当然听过,文人相轻,对才子名流自然格外关注。杜尘澜从晨鹭书院到国子监的,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榜单,于焕恩都知道地一清二楚。
因为今年要下场,他早就让人将今年要下场之人需要格外注意的名单都列举了出来。当然还包括他们的文风,过往的表现与出身。
这杜尘澜便是排在名单的第一位,若说晨鹭书院的考试,还有排列第二或第三的时候,这国子监的榜首却从未变过。
这样的人怎可能与堂弟玩在一起?难道也沾染上了花天酒地,玩物丧志的恶习?
“记得上次见你,还是在五个月前,这次数月未见,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。”
万煜铭的双眼都快笑成了月牙,他仔细打量跟着杜尘澜,这个年纪正在抽条,似是长高了不少,已有少年的模样了。
身姿挺拔如劲松,身板纤细但不瘦弱,男儿身自然不可能是弱柳扶风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