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想一转身就看见惜秋一脸铁青地站在自己面前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“娘哎!”
“你们竟敢在背后非议府上主子?不知告到大太太处,会怎么处置你们?”惜秋冷着脸,望着两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们似的。
杜尘澜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松柏绿立领长袄穿上,今日有祖老在,本应该穿得喜庆些,但今天又是分家的日子,还是低调些得好。
在铜镜前整理好了衣着,杜尘澜有些诧异,今儿这两个丫头怎么还没过来?往日这个时辰已经打了热水来了。
“惜春!”杜尘澜喊了一声,可不能耽搁,得早些去上房。
“哎!来了,少爷!”惜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她低头端着铜盆进了里间。
杜尘澜也没在意,上前就着热水开始洗漱。
不一会儿,惜秋也进了里间,她看了惜春一眼,得了惜春警告的眼神后,只得气呼呼地上前为杜尘澜摆饭。
屋内的气氛有些凝滞,两个丫头一言不发,杜尘澜终于察觉到了异常。
“怎么?惜秋嘴上还能挂个油瓶,可是受了什么委屈?”杜尘澜看了气鼓鼓的惜秋一眼,不由笑着说道。
“还不是因为”惜秋将筷子放下之后,就要脱口而出。
“惜秋,还不给少爷收拾好了,马上族老们就要来了,耽搁了时辰怎么好?”惜春连忙呵斥了一声,转身走到铜镜前,开始给杜尘澜束发。
杜尘澜再感觉不到不对,那就是迟钝了,“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
他看了一眼铜镜内的惜春,竟意外地发现惜春的脸紧绷着。他连忙回头一看,便看见惜春眼眶红红的。
“可是受了什么委屈?如今咱们也不用看府上脸色了,谁欺负了你们只管还回去。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作恶事,少爷我都给你们兜着。”
杜尘澜脸色一沉,下人之间的事儿,不告到主子面前,主子主动去掺和就失了身份。
惜春心中一暖,而后扑哧一笑,“怎么就扯上杀人放火了?少爷您给奴婢一百个胆儿,奴婢也是不敢的。不过是有人眼红,闲言碎语说了几句,奴婢还能跟她们一般见识?左不过住到年后,奴婢还是忍得的,没那么精贵,咱们还是别多生事端了。”
惜春说完又警告地看了惜秋一眼,这样的腌臜事儿还是别和少爷说了,少年年纪还小,听不得这些。
杜尘澜点了点头,既然不想说,他也不会去多事。
等收拾了一番,用过早饭之后,一出院子,便发现天空又飘起了小雪花。
洗月上前为杜尘澜撑着伞,两人向着上房走去。
“族长!这次让咱们这几个老家伙来,据说是为了分家一事,此事当真?”一名比杜高鹤年长些的老者不敢置信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