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以次充好,谋取的私利就只能是暂时的。除非能在年底盘账时糊弄过去,拖得一时是一时。
可等到这种货物卖完的时候,又如何平账?难道要假装一直堆积,算成滞销?可这样一来,就更能引起杜淳钧的注意。
就拿布匹来举例,若是哪一种卖不出去,堆积在库房,那便容易腐烂。这般自然会想法子卖出去,大多都是便宜卖,而杜淳钧是一定回去看库房的。
杜尘澜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,思索了片刻之后,他觉得或许最后杜淳岷会将货物原封不动还回去,这般便解释得通了。
然而这么一来,杜淳岷这么做的好处在哪里?还要还回去,便是一点也没捞着啊!
“小人还打听到,二老爷在外使银子极大方,常请了人去青楼吃花酒。他似乎还与钱庄的刘掌柜交好,每隔上一段时日,就会和那刘掌柜约上会面。”
守月将顾二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详述,自从上次顾二犯了错之后,少爷就不大待见顾二。可顾二是有能耐的,这次打探消息,顾二使了不少力。只是少爷不肯见,于是只能将消息给他代传。
“钱庄?他二人之前是何关系?”
“是从去年才开始认识的,之前二人并无交集。顾二只打听到了这么多,那刘掌柜精明得很,要打听他得花上不少功夫。再者不知此人是否重要,顾二便没再深入。”
守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杜尘澜,顾二让他在少爷面前美言几句,可他也不敢啊!只能隐晦地提上两句,少爷肯定会明白的。
“那钱庄是个什么来头?”杜尘澜摩挲着手指,他总觉得这两人或许会有什么交易。
他突然想到杜淳岷只花了一千多两银子,那剩下的银子呢?该不会是拿去做了其他高收益之事吧?毕竟钱庄可不单纯只是用来存银子和兑银票,多少带着些地下交易。
尤其是靖原府这家大钱庄,听说和赌坊都能扯上关系。
“难道是拿去放了印子钱?”杜尘澜低语了一句,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“听说钱庄的东家和府城一家赌坊的东家是连襟,这您猜测地不无道理。”守月点了点头,赌坊里有很多赌徒要借银子,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?多半是从钱庄里借的。
“这是互惠互利,即便这两家没关系,可府城最大的一家钱庄和赌坊总会有联系。若是这般,倒是能解释得通他以次充好的手段了。拿银子去放印子钱,事后得了利钱,再去补上库存。”
“小人听您这么一说,也觉得有道理。”守月深以为然。
“你再派人去查,若真是放印子钱,此事便非同小可。最后血本无归都是轻的,就怕连累了府上。如今还未分家,难免带累我的名声。”
杜尘澜是读书人,名声不可受损。就像现在这般,他想分家,但也只能在背后操控。
若是三房主动提出了分家,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了下来,日后他入了仕途,就十分容易被人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