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先生,您上次说的事,学生”杜海州深吸了口气,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可他刚起了个头,却被温昌盛给打断了。
“山长最近已经开始插手书院庶务,再想行此计,有些冒险了,等过段时再说吧!”温昌盛沉吟半晌,接着便端起了茶碗。
“温先生”杜海州顿时白了脸,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。
“此事容后再议!你先回去吧!”温昌盛有些不耐,摆了摆手,摆明了是要送客了。
杜海州失望至极,心中虽然愤怒,却又无可奈何,“那学生便先告退了!”
等杜海州离开之后,内室突然走出了一人。
温昌盛给对方倒上茶水,“在没遇到杜尘澜之前,或许老夫还能考虑他。可如今有了珠玉在前,他便有些不够看了。”
幕僚沈文韬就着还未下完的棋盘落了一子,“监院是看上了那杜尘澜?”
“正是!这些年来老夫放了不少饵,然而却没有一人能让老夫满意。那杜海州,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罢了!如今有了杜尘澜,倒不如在他上花些功夫。此子天资不凡,或许能给那位当个大用。”
温昌盛看了看棋盘,犹豫了一会儿,随后落下了一枚黑子。
“可从今此子的表现来看,此子极有主见,怕是难以掌控!若是将鱼儿养得精明了,叼了鱼食便走,那就得不偿失了!”
“哈哈!只要能引了鱼儿过来,就不怕他不上钩。先生可别忘了,他再有天赋,再努力又如何?没了咱们晨鹭书院的名额,还能翻得出什么风浪来?也就那蠢货以为杜尘澜想与他一争高下,为了杜氏的那捐监名额呢!可他怕是不明白,人家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,更没将那个名额放在眼里。”
温昌盛冷笑一声,又或许杜海州明白的,只是不愿承认罢了!
“这么一比较,可当真是云泥之别!”温昌盛对杜海州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,此子不但天资有限,还心不佳,更没有胆魄。
“不过,据说山长今的表现有些反常,不知其中有何因由!”沈文韬知道这位是打定主意了,也不再相劝。
其实他也觉得此子后入了朝堂,必然能成为那位的左膀右臂。
“这倒是不知,难道他与这杜尘澜是旧识?或者说与杜尘澜的长辈是旧识?这事儿老夫已经派人去查了,咱们等着消息便好。不过今老夫对山长多番试探,觉得山长好似并不希望杜尘澜入晨鹭书院。”
温昌盛有些疑惑,难道杜尘澜的长辈与山长不是旧识,而是有过节?
“不管山长与他之间是何关系,既然监院拿定了主意,那便不能让山长搅黄了您的好事。”沈文韬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而后漫不经心地道。
“今这杜尘澜在攻擂之时晕倒,不知与山长有没有关系?杜尘澜这般努力,咱们怎能让山长阻了人家的前程?那多可惜啊!不若让咱们助他一臂之力?”
温昌盛说完与沈文韬对视一眼,旋即相视一笑,二人眼中满是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