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“你先出去吧!下晌不是有骑射?”孔德政下了逐客令,而后便不再理睬杜尘澜。
连他下晌有骑射课都知道?杜尘澜挑了挑眉,没想到这位竟然还会暗中关注他。
出了孔德政的院子,杜尘澜便往会长余韵的斋舍走去。
孔德政望着眼前燃着檀香的香炉,心中思忖了起来。当年他那封书信没起到作用,倒是让杜尘澜顺利回到了书院。
本是坚决不让杜尘澜去京城的,然而他如今却又无奈了。当年之事,到底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,他也不知其中内情。
可不管事实是否如此,杜尘澜都不适合去京城,更不适合入朝堂。
他深深叹了口气,起身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。半晌过后,他终于下定了决心。再犹豫不决,终究还是要到那一步。若是放任下去,那只会是祸患。长痛不如短痛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!
杜尘澜从余韵那儿回来,连忙去斋舍换了件茜红色剑袖圆领长袍。骑射是书院内的课程,岁考中的一项。
虽说读书人的骑射无需太严格,但一来杜尘澜本就有些底子,二来他不允许自己在岁考一事上,发生任何的意外。因此,杜尘澜在骑射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。
收拾好了之后,杜尘澜算了算时辰,觉得差不多了,才向着校场走去。
“杜师弟!”杜尘澜刚到校场,去教习那儿领了弓箭和箭矢,便听得身后有人叫他。
他转身看向来人,见是易林蔚,不由有些惊讶。
“易师兄!”在书院两年多,易林蔚从未主动与他打过招呼。当然,杜尘澜也不会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。
刚开始的时候,两人遇见,杜尘澜只当遇见书院师兄。结合对方的性子,杜尘澜并未妄想对方能给出什么热情的回应。之后几次,杜尘澜察觉到对方似乎有意避开他,而后两人碰面的次数便开始减少。
杜尘澜虽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在意,但两人距离稍远时,他也通常都是自动忽略。这般,两人同为晨鹭书院的学生,却连普通的同窗关系都比不上,也着实尴尬得很。
易林蔚脸色微僵,而后突然轻声问道:“你吴师兄,他来河通府读书了?”
杜尘澜笑了笑,“是!”
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,杜尘澜摆弄着自己的弓箭。
看着同一书舍中的同窗已经陆续赶来,杜尘澜本想告辞离去,却不想易林蔚突然提起了往事。
“之前的事儿,还望你与秋香别介意,为兄有苦衷。对你二人,多有怠慢,不是我的本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