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不是一直传言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吗?否则杜海林怎会终日不做事,只专心守着病妻?那二人又会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?
按理来说,就凭两人毫无存在感的模样,他们不惹事儿,府上应该也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们。
“还是老一套的说辞,药方都没换,说是让二少奶奶放宽心,便走了!”惜秋觉得这大夫说不得就是个庸医,这人都病成这样了,竟然连药方都不换,可见没什么真本事。
终究是长房的事儿,杜尘澜只叫惜秋多留意一些,便不再过问此事。
“没想到澜哥儿这次还算争气,竟然真的入了书院!”钱氏放下手中的绷子,看着自家老爷正在穿戴,连忙上前为其整理衣袍。
杜淳枫停下手中的动作,突然问道:“若是澜哥儿不去书院读书了呢?你说父亲会不会同意?”
钱氏奇怪地看了一眼杜淳枫,“为何不去?之前澜哥儿挖空心思,不就是为了能科举吗?不去书院,那之前所做一切不都白费了?老爷为何会有此疑问?”
杜淳枫叹了口气,他看了钱氏一眼,即将到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,随后便改了说辞。
“其实做个富家翁也是好的,即便入了书院,也不一定就能科举。”
“老爷要对澜哥儿有信心,他既然能攻擂成功,那贡生的名额,就能争上一争。即便最后未能得偿所愿,但努力过,就不会留有遗憾。澜哥儿心性坚韧,他若有想做的事儿,任旁人再怎么说,也不会改变主意。”
钱氏将脸上的笑收了去,“老爷可是有事瞒着我?澜哥儿为何不能去读书?”
“也不是不能,而是走仕途这条路太艰难。人一辈子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的,为何不选了轻松的活法?”杜淳枫在桌前坐下,心中思索着该怎么和杜尘澜开口。
“老爷之前可不是这般态度,你对澜哥儿读书一事尤其上心。如今突然转态,让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?再者,现在全府城的人都知道澜哥儿要入晨鹭书院了,你突然说不去,咱们府上的脸往哪儿搁?老爷子不会准许的,他最看重名声。”
钱氏觉得自家老爷总是如此天真,老爷子最爱惜脸面。这亲孙子去书院,不惜用人情。不是亲生的,即便考上了,也不许去书院读书,外头会怎么传?
就是因为全府城都知道了,杜淳枫才会如此为难。
“老爷不如将因由与我说说,咱们夫妻本是一体,难道我还会害了澜哥儿不成?”钱氏不由想到了杜尘澜的身世,难道与身世有关。
杜淳枫摇了摇头,澜哥儿的身世不能与钱氏说。倒不是他不信钱氏,而是此事少一个人知道,便少一分风险。
也罢!即便去了书院,那贡生的名额也不一定会落到澜哥儿手上。再者,那山长说的话,谁知道是不是真的?
若是与澜哥儿的父母是旧识,那他为何会对澜哥儿是这种态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