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碟子的白斩鸡,还有一碟醋溜白菜,一碟小葱拌豆腐,菜色虽然简单,但色泽看起来不错。刚才用脑过度,杜尘澜其实早就饿了。
“啧啧!没想到杜尘澜小小年纪,竟然还能写得出策论?难怪要来攻擂了!”一名书生将张贴的策论从头看到尾,顿时由衷地佩服道。
“此题竟然也能答得出来,还提了几点建议。虽说这建议没什么大的助益,但这篇文章开合有度,立意鲜明,落笔如有神呐!”
其中一人用扇柄敲了敲手心,点头赞叹道。
“我看不然,这第一个建议就十分可行。目光要放得长远,一时之利算得了什么?”身旁一人十分不认同,即便这篇策论只涉及到农桑,对西晋的处境不过是点了几句,但针针见血,依旧还是十分出彩的。
更难得的是与之前那篇时文一般,引经据典,辞藻华丽,又并非华而不实,虚有其表。总之,叫人挑不出什么错来。看来底子很扎实,博览群书是一定的。
“要照这么下去,那此子攻擂大有希望啊!”好文章人人都爱看,都是读书人,这些人此刻也忘了还未用饭的事儿,都仔细研读起来。
“这却不好说,余泗霖毕竟成名已久,也不容小觑啊!”
“其实余泗霖这两年有些沉寂了,虽说从之前贴出的卷子来看,这第一名当之无愧。但其真正的水平,谁又能知道呢?或许这杜尘澜,更有胜算!”
杜淳枫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,心中终于缓了下来,脸上不自觉带上了骄傲的笑容。
原来他的儿子这么厉害吗?之前听陈夫子所言,他也只道夫子喜爱澜哥儿,有些夸大其词了。或许澜哥儿确实有些天分,可也没到就连陈夫子都比不过的程度。
没想到今日这般一比试,便将这些个读书多年的学子都给比了下去。
难怪澜哥儿看起来胸有成竹,淡定得很。这一瞬间,杜淳枫内心稍稍膨胀了一些,也觉得今日应该不会白来。可他哪里知道,其实之前杜尘澜也没他想得那般淡定从容。
“哎?那咱们来赌一把,如何?”
“赌就赌!你前儿不是得了那洒金笺吗?你若是输了,不若匀几张与我?”
吴秋香此刻也在震惊之中,明明小澜启蒙这么晚,可如今都已经能作出时文和策论了。即便之前杜尘澜在外祖家请了名师教导了三个多月,但这已经足够证明杜尘澜的天分有多高。
吴秋香不由再次动心,看来若是还留在私塾,是不成了。倘若他再不奋力追赶,那杜尘澜就离他越来越远了。他与杜尘澜很是投契,除了方昶,他难得交到这么一个能交心的朋友。
“时辰到了,还有五场!”孔德政端坐于案前,他瞥了一眼杜尘澜,眼中再无波澜。
“开始第八场,本场依旧是策论!”
这次是尤雪展出题,他本就是教这类学科的,由他出题,那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前朝施行的是两税法,一直到本朝先帝,并未有过更改。如今新帝登基,朝廷共议,要施行税法改革,以免偷税漏税。不过朝中谏言不一而足,至今未能拿定主意。就以此为题,写一篇策论吧!”
在场之人皆深吸一口气,就连温昌盛都对尤雪展投去了不可置信的目光。这位,原来比他还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