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你还年轻着呢!”钱氏心中有些难过,生老病死,谁都要经历的。
“女婿叫你了,该启程了!”钱母放开了钱氏的手,指了指马车的方向。
“澜哥儿,你前儿说的庙会,我是没去成,实在可惜!”老大钱旺财喜欢纠结同窗好友游山玩水,是哪里有热闹,就往哪里钻的。
“那等下次庙会开始之前,我写信给大舅!”杜尘澜扫了一眼,发现钱俊安到底没来送行,估计是被许氏按在屋里读书练字去了。
许氏似乎对他和钱俊安来往十分不喜,回回借口一大堆,明理暗里拦了两人在一起玩耍,这次杜尘澜也懒得再问。
“你倒是比你爹有趣多了,你爹就是个老古板!”钱旺财低声在杜尘澜嘀咕了一句,惹得杜尘澜又弯了嘴角。
坐在回程的马车上,杜尘澜掀开帘子看向渐行渐远的钱家村。在钱家住了三个月,其实身心都放松得很。每日读书练字,觉得闷了,就去河边散散心,日子很是清闲。
只可惜这样闲暇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,只要回到杜氏,必然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。更何况还有半个月不到就要去河通府了,晨鹭书院人才济济,不奋发向上,怎么能得到那个贡生名额?
“小澜!”吴秋香刚走到私塾门口,便看见了正从马车上下来的杜尘澜,立刻高兴地喊了一声。
“师兄!”杜尘澜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,两人也有一个多月未见了。
“你可算回来了!”吴秋香这段时日一直是一个人进学,之前倒是没觉得进学枯燥乏味,可自从杜尘澜不在,方昶也离开府城之后,他就觉得每日连说话的人都没了。
私塾中大多与闵楚华交好,剩下的也是不想惹麻烦的,哪里还敢与他多说话?
“咦?今儿方师兄怎么不在?可是还没来?”杜尘澜没在吴秋香身边看见方昶,顿时觉得有些奇怪。这两人进学每次都是同进同出的,很少有落单的时候。
“唉!别说了,你方师兄半个月前就不在私塾读书了!”一说起方昶,吴秋香就有些无精打采起来。
“不在私塾读书了?”杜尘澜有些讶异,难道是换了私塾?
“听说去了京城!前一日他还和往常一样,散学之后,我与他一同出了私塾,他并没有说什么,可次日就不见了他的身影。他的随从来私塾找夫子,约莫是说了日后不来进学的事儿了。见了我,反正只说方昶去了京城,其他的一概没问出来。”
杜尘澜皱眉,“方师兄虽不喜多言,但他总是将你当做至交好友的。不来私塾进学,在前一日不可能不与师兄你提及,或许是事出突然,不过为何是去了京城?难道方氏族中有人在京城谋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