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崖顶,他差点被飓风刮得稳不住身形。衣衫猎猎,原本塞在腰间的袍角瞬间被吹得飒飒飞扬。
一回生二回熟,杜尘澜很快就到了石斛之处。
“咦?那小子怎么又下去了?”洗月已经进了山洞去迎接他家主子了,蒋大夫因为进洞口不易,索性在外头等。
他刚才见着杜尘澜和四儿已经爬到了崖顶,一颗上蹦下跳的心终于安稳地回了肚子。谁想没过多久,杜尘澜竟然又下了悬崖。
他心中疑惑,没一会儿,就见杜尘澜停了下来,接着不知在干着什么,反正没再挪动。因为距离有些远,再者又是背对着蒋大夫,他实在看不清。
不过,他心中已经有数,这小子怕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,这才又下了崖顶。
“疯了!这小子疯了!不要命了他,简直是要银子不要命!”蒋大夫捂着胸口,只觉得今儿受的刺激太大,回去定要让鹊儿给自己扎上几针。
杜尘澜刚挖好一根,便看见一根系着石块的麻绳垂到了他的身侧。他连忙将石块取下,把石斛绑好,随后又开始了挖第二棵。
洗月在山洞缝隙处等了良久,却还未听到脚步声,他不由得心中大急。
少爷是怎么回事?不是早就上来了吗?为何还没过来?
“少爷!少爷!”他实在忍不住,便喊了两声!
等四儿将杜尘澜拉上来之后,杜尘澜已经精疲力尽了。两人都累得够呛,可杜尘澜望着已经沉下的夕阳,还是勉强站起身。
“别在这里休息,夜晚山上十分危险,咱们得快些下山!”扯了扯正要休息的四儿,杜尘澜将绳索都解了,挂在了肩膀上。
两人将东西都拿好,相互搀扶着走向那处山洞。刚进山洞,杜尘澜就听到了洗月呼喊的声音。
“我在!”杜尘澜知道洗月急了,连忙回应了一声。
“太好了,少爷!小人还以为你怎么了,你怎么才出来?”洗月听见杜尘澜的回应,立刻送了口气,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。
“怎么还哭上了?”杜尘澜听着那声音带着哭腔,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,只觉得好笑。
一个两个的,都爱哭。
一名小沙弥行色匆匆,朝着一座大气精致的院子走去。
“师叔!已过申时正,香客都已经出了寺中!”平日里都是申时初就闭寺,今日都已经延长半个时辰了。
一名方头大耳、身披褐色袈裟的和尚,看了对面正在敲木鱼诵经的瘦小老和尚一眼,“明真师兄!您看,已经到了时辰,那人却是没来!”
身披红色袈裟,面容瘦削,胡发皆白的老和尚闻言睁开了双目,“便是今日不来,明日也会来!明日不来,总有一日会来。贫僧就在此处候着,便是等他几日又何妨!”
明真转动着手中的佛珠,他前段时日总算感应到了师父所说的境界。心无外物,灵台空明!
然他心中对另一事十分挂怀,这次总算也有了眉目,他所找之有缘人就在西北方向。
即刻用蓍草占卦法,算出了大致方位。因此,他才来了这靖原府。
他已经时日无多,若是不能在圆寂之前找到此人,那就有违师父所托。即便圆寂升天,也算不得圆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