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三,你这是做什么?”杜淳钧见状不由怒气更甚,老三这是在嘲笑谁?
“大哥啊!我真不知你竟然会这般龌龊,这等小人行径,怎会出现在你身上?咱们杜氏纵然是商贾,那也是清清白白的。那等苟且之事,杜氏不屑去做!”
杜淳枫看向杜淳钧的目光头一次露出鄙夷不屑,将杜淳钧看得心头火起。
“好,你们一个个都在指责我,都清高得很!你们是正人君子,我就是那龌龊小人。可你们谁想过杜氏,谁想过我的难处?这难道是我愿意的吗?若不是那刘天祥隐晦提出,且一再提及,我能动这样的心思?若不是老二闯了这么大的祸,我能赔着笑脸,对刘天祥卑躬屈膝?”
杜淳钧脸色铁青,摇摇欲坠,他不得不撑着椅背,勉强站立!
“他在逼我,你们知道吗?他逼我应下此事,我若不应下,他不但不会相助,反而还要推波助澜。民不与官斗,我又能如何?你们只会来指责我,你们为杜氏做了什么?不能为我分忧也就罢了!我忙前忙后,对那些小人曲意奉承,到头来没得一句好,只得了你们口中那些个无耻与龌龊的词?”
杜淳钧越想越愤恨,那刘天祥就不是个东西。他说他如今有靠山了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。若不顺了他的意,他们杜氏一个小小的商贾,随便使个小绊子,都能让他们杜氏家破人亡。
“大哥也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,到底是为了杜氏,还是为了你们长房,你我心知肚明。即便杜氏要败落,咱们也不该用个孩子去换杜氏的安危。如此行径,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
杜淳枫头一次说这么重的话,且还是对他一向敬重的大哥!
“你们清高,有本事你这话对知府大人去说。”杜淳钧脚步蹒跚,在圈椅上坐了下来。
“反正我夫妻二人绝不同意此事,大哥还是另想法子吧!”杜淳枫不愿再说下去,今日发生之事,令他疲惫不堪。
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,双目紧闭的杜老爷子,不由感到心寒。父亲,终究是同意了的,不然也不会任由大哥这么做。
他尤记得祖父还在世时,时常对他们说做人要坦坦荡荡,做买卖更要诚实守信。
杜氏祖上一向是积德行善之家,子孙也都是光明磊落之辈。没想到如今的后辈子孙,竟然都成了如此污秽腌臜的小人!
“走吧!”杜淳枫此刻头疼欲裂,他要回去歇息,好重新思考他们三房的出路。
“老三,刘知府怪罪下来,咱们杜氏吃罪不起!此事,你不答应也得答应!咱们已经没有了退路!”
杜淳钧阴鸷的目光投向杜淳枫,既然说不通,那就只能来硬的。
“大哥若是不顾及咱们往日的情分,那就别怪我将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。我倒要看看,那刘知府还有何颜面在府城为官!我还要看看,咱们杜氏是否真不在乎被人戳脊梁骨,大哥又是否真就这般厚颜无耻到不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!”
杜淳枫猛然转身,这声声质问,如大锤一般,捶在了杜淳钧的心口上。痛到让他窒息,让他手脚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