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澜哥儿说得对!那些个喜欢背地里算计的小人,确实防不胜防!”
老太爷瞥了一眼杜淳岷,“还不快将澜哥儿的问题都一一解答?”
“我当时十分警惕,自然是打听过那吴管事主家的来历的。确实是晋北之地的行商,这几年一直来往于江南和晋北两地,算是那一带的常客。吴管事他们有固定的采买主家,那主家人称黄大嘴,这次的布匹也是出自那黄大嘴。与孙老爷是否有关系,这倒是不知。”
他当时查了那批布匹的出处,就没再细查。
“那黄大仙在江南很是有名,是江南最大的布商!我派人去核实过,确实是在他那儿采买的。”
二老爷此刻也冷静了下来,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。
“那有没有可能是那吴管事和他主子事后发现这批布匹有问题,这才甩锅给了父亲?”杜海州突然插嘴,问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“也不是没可能!”杜高鹤扯了扯花白的胡须,觉得这确实有可能。
“若是老主顾,想必那黄大嘴也不可能做出杀鸡取卵之事。再者这事儿若真是黄大嘴给吴管事和他主子下的套,难道那吴管事和他主子就这么默默吃了哑巴亏?按照常理,是必然要找黄大嘴退银钱的。只要想退银钱,那不管再怎么遮掩,都会有消息泄露出来。倘若二伯并未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,那就不存在吴管事和其主子也是受害者了。”
杜海州紧抿着唇,杜尘澜毫不犹豫推翻他的言论,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“侄儿还有疑问,二伯虽然心动,却也没立刻下手。而您了解到孙老爷处的布匹比上次贵了不少,这才买了吴管事的。只是不知这孙老爷家的布匹,到底比之前贵了多少,而别家呢?又是什么价钱?”
杜尘澜觉得此事牵连的人不少,那个黄大嘴也有嫌疑。
“比上次贵了不少,那孙老爷卖得贵就贵吧!偏偏还挖苦我,说我每次只采买这么点布匹,还想挑三拣四,并且在银钱上,分文不肯让步。且他还说只要布匹一离手,便与他无关,银钱一次支付,概不拖欠。”
说到这里,杜淳岷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怒容。
“那其他商贾,您可问了价钱几何?”杜尘澜觉得这孙老爷的态度着实不对,对于财大气粗的商贾来说,或许二十万两确实不算太多,但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。
“做生意都讲究和气生财,即便咱们杜氏不是那等豪奢,但也不是那些小商户,他的态度确实让人起疑。此事之前你为何没提?若是提了,也不会有今日这些事端!”
杜高鹤紧皱眉头,这件事之前老二没提,他今儿也是头一次听说。若是早日说出,或许也不会变得今日这般被动了。
老二,糊涂啊!唉!杜高鹤深深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