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只是猜想,此事还需查证。因身边并无可用之人,她二人在布庄前就分道扬镳。即便形迹可疑,儿子也不便跟踪。不过儿子仔细观察过这二人的面容,倒是可以描摹下来。”
“若是这二人当真可疑,那从这二人查起,说不得还能抽丝剥茧,找到源头。”
钱氏再次点头,忙叫了金桔去拿文房四宝。可等金桔出了屋子,她才想起来,“你可会丹青?”
若是不会,那画像就失了真。她倒是忘了杜尘澜才刚刚启蒙,刚才杜尘澜分析得头头是道,她哪里还记得面前与她交谈的,只是个八岁的孩童?
“虽不精通,但这二人有些明显的特征。即便画不出精髓,但也能画出个大概!”
其中一名妇人嘴角有一颗痣,还有一名妇人的右手是六指。当时六指妇人手里捧着布匹,即使她已经极力遮掩,但总有放松的时候。
钱氏命金桔为杜尘澜磨墨,杜尘澜仔细回忆着这两人的面貌。过了片刻之后,他才下笔!
这样的人物画不需要意境,更不需要美感,画得越像越好。这里没有炭笔,杜尘澜也不可能画出线条精细的素描。
只寥寥几笔,画出人物的大致轮廓、穿着和身上明显的特征,他就停了笔。
“儿子就只记得这些,与真人有应该差不离,按着这个找,想必能容易些。”
等杜尘澜搁下笔,钱氏眼神怪异地看了杜尘澜一眼。这段时日和杜尘澜相处下来,这孩子给她的感觉愈加神秘起来。
杜尘澜,到底是谁的孩子?谁家能教养出这样的孩子?那些王孙贵族,还是那些传承百年的士族?
在杜尘澜的脸上,找不到与那对夫妇一丝一毫相似之处。就连气度,都差了个十万八千里。
“母亲?”杜尘澜没听到钱氏的回应,便奇怪地看了一眼愣神的钱氏。
“嗯!”钱氏听得杜尘澜叫她,这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将画儿留下,等你父亲回来,让他去找老爷子。只是你父亲嘴笨,让他撒谎,他必然是不会的。可若说是你的想法,你祖父他们也未必会信你。”
嘴上无毛,办事不牢。杜尘澜毕竟还是个孩子,谁会相信杜尘澜的话?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就信了,可这不代表长房和二房会信。
“当时儿子遇见了大伯,并没有上前行礼,此事还是由父亲担下较好。父亲虽心思纯正,但也算敏锐,必然能处理好此事!”
杜尘澜可不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,老太爷如此精明,只需稍稍提点几句就成。
“也好!”钱氏闻言立即点头,明白了杜尘澜的顾虑。
“今日父亲回来,请母亲让父亲趁早将此事禀报与祖父。否则,等明日整个府城都要传开了,再做应对,就有些被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