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爷看着眼前一幕觉得有些碍眼,他母亲就是喜欢溺爱晚辈。州哥儿小时在母亲跟前,养得娇气无比,动不动就哭,还爱耍脾气。后来父亲看不过眼,将州哥儿拎去亲自教导了两年,这才成材,考入了晨鹭书院。
后来他的孙儿恒哥儿,老太太又要插手,将恒哥儿养得与州哥儿之前一般,简直如出一辙。不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之前他碍于孝道,只能规劝,谁知母亲更变本加厉。或许是年岁大了,更喜欢热闹,希望有孩子陪在身边。
还好父亲又插手了,否则恒哥儿定会叫母亲给养废了的。
“你倒是在府中好吃好喝的,州哥儿在书院受苦,你个做大伯的,就不知道心疼?”老太太立刻瞪了杜淳钧一眼,当转过头来看杜海州时,又换上了一副笑脸。
“不是说租了个小院子在外头吗?他不能出去住,那随从还不是将好吃好喝地送去书院?那些个衣裳被褥,什么时候让他洗过?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。”
杜淳钧翻了个白眼,他不懂这有什么好心疼的,这就不叫带了随从了?也就是没那么方便而已。
杜尘澜恍然大悟,刚才他听说要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,他还特地看了杜海州的双手一眼,怎么也不像是常洗衣裳被褥的手,这手看着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。
原来还有这种操作?这不正是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吗?想必书院中很多家中富裕的学子都这么做。
毕竟那些个少爷,哪里做过这种粗活?
杜海州闻言脸色沉了沉,这做法书院中家境好的同窗都这么做,可不止他一人。只是大伯这般明晃晃地说出来,就有些伤他脸面了。
“哎呀!就是让州哥儿自个儿照顾自个儿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只是他读书太忙,又费脑子,有人照顾总能轻松些,也好让他将精力都放在读书上。毕竟那书院的规矩这么重,又竞争如此激烈。州哥儿能每次月考都在前五十,那也算难得了。”
杜淳岷怎能容忍旁人中伤自己的宝贝儿子?即便是大哥也不行。
杜尘澜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,刚才还一幅祥和的表象,这会儿就明里暗里地撕起来了,简直比前世那些所谓的塑料姐妹花都要塑料。
这才多久?好歹也等吃过饭吧?
“老太爷来了!”花亭外又传来了禀报声,这次花厅中的男丁都往外走去,准备迎一迎。
杜尘澜跟在众人身后,肚子饿得唱起了歌儿。一大家子人,直至陆陆续续到齐,都花了小半个时辰。
大太太连忙指挥人去大厨房传菜,老太爷来了就能开席。
远远跟着众人行礼之后,杜尘澜总算坐到了桌前。
杜氏一大家子人,算上孙辈和曾孙辈,怕是得有二十来人,这还不算一些个没来的。不过这里开了三席。家中年长男子一桌,女眷一桌,晚辈一桌,杜尘澜自然是坐在小辈一桌的。
不过杜尘澜注意到,已经成婚的孙辈也坐到了长辈那一桌,但是其中竟还有杜海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