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玉恒这次可是规规矩矩行了礼,他对老太爷可不像对老太太那般,敢随意撒娇。
他行礼完毕,便看到了跪在前方的杜尘澜,不由心中一阵幸灾乐祸。铁定是祖父要罚杜尘澜了,否则杜尘澜为何跪在此处?
杜玉恒刚要随着父母往一旁走去,却不想老太爷突然问话,“棠儿,恒哥儿的手如何了?大夫怎么说?”
杜海棠连忙起身,恭敬地回道:“回祖父!已经好多了,只是大夫说伤了筋骨,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!”
“嗯!此事的经过,老夫已经听澜哥儿说了,不过老夫也不能只听澜哥儿的片面之词。恒哥儿,你也说说,当时是个什么情况?”
杜高鹤将目光转向了杜玉恒,见这孩子缩头缩脑的,目光不敢直视他,他不禁微微皱眉。
他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,因此孙辈们都有些怕他。且他教导后辈严厉,恒哥儿每次见了他,都和耗子见了猫似的。
“曾祖父,我”杜玉恒突然有些语塞,原本在来之前母亲已经交代过他,就按照她说的去做。可真到了曾祖父这儿,在曾祖父严厉目光的注视下,之前的话他哪里还能想得起来?
“你为何要去澜哥儿的院子里寻衅?还砸了澜哥儿院子里的的东西。”杜高鹤见杜玉恒支支吾吾,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便不耐地打断,直接问了起来。
“我”杜玉恒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,他该怎么说?难道说因为曾祖父吩咐让他每日早起,和杜尘澜一起读书一事,这才与杜尘澜起了冲突?这么说,曾祖父会不会更加生气?
一旁的鞠氏见儿子快要哭出来的模样,连忙暗地里扯了扯杜海棠的袖子。
“咳!祖父,恒哥儿还小,今日受了惊吓,竟有些语无伦次了。之前他在包扎之时,倒是与孙儿说过此事,不若由孙儿口述吧!”杜海棠过来鹤云居,原本就是想为儿子求情的。
“恒哥儿与澜哥儿年龄只差两岁,澜哥儿倒是条理分明,恒哥儿竟是连话都说不清吗?”杜高鹤沉下了脸,人与人当真不能比。
看向一旁依旧跪得挺直的杜尘澜,杜高鹤不由再次在心中感叹,难怪古有神童之说。
杜海棠的笑容不由有些僵硬起来,他身为长房长孙,往日祖父对他一直算是和蔼和看重的。像今日这般毫不留情面,还是第一次。
“也罢!你替他说吧!”杜高鹤看了杜玉恒一眼,再次坚定了要严厉教导他的决心。
“小儿之间,闹别扭也是常有的事。不过此事说来也是小儿无状,与澜哥儿起了冲突。小五,兄长在此,替恒哥儿向你赔个不是!此事是恒哥儿的错,还望你勿怪!”
杜海棠向前走了几步,竟然向着杜尘澜行了一礼。
杜尘澜一脸受惊的神色,连忙膝行几步避开,“大哥真是言重了,此事我也有错,万不敢受大哥的礼。”
这个杜海棠,倒是有几分精明,看来性子像极了杜淳钧。
“这是应当的,恒哥儿性子单纯又急躁,受不得半点委屈。这次的事正好能给他个教训,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般莽撞。不过倒是连累了小五,为兄心里当真过意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