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我一起读书,那是祖父的意思。怎么?你对祖父有不满?那便去找祖父说道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在背地里使坏,老太爷怎可能答应?”杜玉恒才不会上当,杜尘澜的花花肠子多着呢!
上次落水一事,若不是杜尘澜激怒了他,他怎会动手?只那次怎么不将这人给淹死了?还要活着来碍他的眼。
“祖父对你严厉管教,那是对你寄予厚望。你看你,好歹也是读书人,可刚才的行径与市井泼妇无异,实在有辱斯文。我辈读书人,当以德服人。更何况君子动口不动手,你这些举动,为君子所不耻。”
竟然能教养出这等不知规矩的子嗣,让杜尘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老太爷如此精明,难道不该管管这小子吗?
“君子?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?你就是个小人,在老太爷跟前嚼舌根子,比女人还不如!”杜玉恒又开始蛮横不讲理,指着杜尘澜破口大骂。
“惜春,核对好了吗?”杜尘澜白了杜玉恒一眼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“少爷,已经核对好了,孙少爷将咱们屋里的东西摔碎了好多。”惜春拿着单子来了杜尘澜跟前,还好她识得几个字儿,否则要叫少爷亲自来核对,那岂不是弱了少爷的气势?
杜尘澜接过看了看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茶具,而后是博古架上那几个可怜的古董瓷器。茶具是他屋里唯一的一套,是生活用品,自然不能少。至于那几个古董瓷器,更是他屋里用来撑场面的。
其实杜尘澜屋子里也没什么金贵的物件儿,其他都是木质的家具,摔也摔不坏。只是他看了看这长长的单子,不禁会心一笑,惜春很上道啊!
这事儿要从原主刚来杜府时说起,当时这个院子拨给了原主,既然作为少爷住的院子,那里头好歹还要布置一番的。
惜秋说那时长房管事送来的东西都已经登记造册,然而惜春她们发现这送来的东西与册子根本就对不上。
不是以次充好,就是无中生有。
遂惜春她们将此事禀报给了钱氏,只是当时钱氏并不喜他这个嗣子,因此对此事也不上心。
其实他来府中也勉强有两个月了,也算听到了一些风声。听说当时钱氏属意她娘家侄儿承嗣,然而杜府之人皆不同意。毕竟钱氏的娘家侄儿姓钱,而他好歹还占了个杜姓的名头。
为此原主进府之后,钱氏一次好脸色都没给过,那自然就不愿意管杜尘澜的事儿了。
平日里原主接触最多的便是惜春和惜秋,杜淳枫虽然待原主不错,但实在太过繁忙,因此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。杜淳枫一个男子,根本不会管后院之事。
“洗月,走!咱们去大房!”杜尘澜叫洗月将灯笼拿上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若是日后杜玉恒时不时地来他院子撒泼,那实在烦不胜烦。
杜玉恒在他院子里折腾了这么久,动静这么大,那些下人不可能听不见。这府中,什么事儿能瞒得过精明的老太爷和主持中馈的大太太?
“你就算去找我祖母,祖母也不会替你出头,谁能作证是我摔了你屋子里的东西?这明明就是你自己摔的。”
杜尘澜闻言转身,上下打量了杜玉恒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