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打量了一眼杜尘澜,见杜尘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心中的郁结之气怎么也发不出来。
这么小的年岁,竟然会察言观色至此?实在令人难以相信,他倒宁愿相信杜尘澜说的是实话。
可有这么巧吗?他明明还没提过这砚台,难道已经叫对方察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?
“既知这是你父亲的一片苦心,那便不要再让你父亲失望。好了,开始写吧!”鞠柏鸣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此子总能将他的念头给扼杀在摇篮中,次数多了,也不见得是偶然。
杜尘澜磨完墨之后,便开始下笔。他打算写楷书,刚习字,头先学的便是楷书。
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
鞠柏鸣扫了一眼杜尘澜努力抓着毛笔的右手,而后将目光投向了白棉纸上。只看了几个字儿,他也不得不暗自点头,刚习楷书者,能将字儿写得笔划平正,结体整齐就算是十分难得了。
而研习书法者,能在楷书中暗藏笔锋,平正而不呆,齐整而不拘,写出自己的风骨,那在书法上也有不小的造诣了。
观纸上这几个字儿,工妙于点画,神韵于结体,铁画银钩,算得上是上上品了。
只要好好研习,用不了多少年头,突然名扬四海,他也不会惊奇。这字儿,风骨极佳。
只是运笔还有些生疏,就好似之前已经自成一派,却许久都不曾动过笔似的。
杜尘澜微微皱眉,之前他就发现,这一世的字儿竟然比末世之前写得好多了,他记得他的字儿可没这么灵动啊!
这是又解锁了一个新技能?虽然还有些生疏,但只要执笔,他的手就不自觉地开始勾勒,纵使肌肉记不住动作和走向,但脑子却比肌肉快多了。
“你习字有多少年头了?”鞠柏鸣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回夫子,有一年多了!”杜尘澜不由想起自己被杜父收养的日子,头也不抬地回道。
“只研习一年多,便能有如此造诣?”鞠柏鸣摆明了不信,这样的书法,即便还有不足,稍显稚嫩,但比起他来,也不差什么了。
“学生一空下来便在习字,从不曾懈怠!”其实他也不想太高调,但杜老爷子只给他三年之期,甚至更短。
毕竟二房的嫡子杜海州可不会等他这么久,两年后又到了下场之期。杜海州已年岁十一,说不得就会下场一试。
若是他不能保证在两年内与杜海州并驾齐驱,这名额就更没希望了。
他得让杜老爷子看到他的潜力,好早日从这个小私塾脱离,他不能在这里耗费光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