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人各有各话,沈念禾只坐在一旁听着,忽然有个人书生打扮的人不知从何处挪到了她后头一张桌上,与桌上一人打听道:“敢问长者,先头听得说你那侄儿在那谢小将军麾下,那小将军可有婚配?又是个什么来历?”
及至问完谢处耘来历、行状,又问郭家人情形,再问谢家人情形,问了一圈,全数围着谢、郭两家私事缠绕,这也罢了,最后竟是打听起郭东娘来。
郭东娘未曾来过翔庆,可郭保吉多年前就戍卫过此地,其实郭东娘已经出生,隔壁桌的那人年纪既长,倒是知道不少的样子,得了对方喊小二过来加肉加菜,说要白请自己吃一顿好肉,也不相瞒,当即一一道来,其中虽有些错漏,以沈念禾所知,也有七八分对的上。
她难免生出几分疑心,也不发问,只不动声色换了个位置,面向后头那桌,只见桌上三人推杯过盏,说个不停,细细听来,又是打听谢处耘手下可还收兵卒,再问他性情好坏的,一来二去,小二足补了三回酒,又上了四五盘菜,两斤肉。
沈念禾本就粗通酒水,又有裴继安去司酒监之后,更是熟悉,听那小二报名字,再一扫对面一桌子菜,便估出了价钱,实在并不便宜,一时愈发狐疑,却并不说话,只安静听着。
桌上人细答许多话,最有个后好奇问道:“怎的,你问这许多谢小将军事,莫不是有什么事?”
那书生向两人敬了一杯酒,复叹道:“不瞒二位说,我也无甚产业,有心讨个生计……郭将军那一处是不指望的,既是他认了个义子,不如去相投,倒是多几分把握!”
此一言既出,又是个书生打扮,还请吃了极好的一桌酒,少不得一席的两人都帮着出谋划策起来,又说了不少郭府中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