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。”姜莺儿童言无忌,较真得很,“我表姐在世的时候,我从未见你们一起玩过,怎么会是朋友呢?咱们俩只是见过面,也没有交情啊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下子,徐嫣芸当真被堵得哑口无言、无地自容,她满脸通红地看了眼桌上的礼盒,再看姜莺儿的时候,眼神十分复杂。
沈清兰在旁边看着,也很无语,别人不知道徐嫣芸和孟书娴的关系,她是十分清楚的,徐嫣芸一向不屑孟书娴对徐鸣玉死缠烂打,每次提及时都冷嘲热讽,两人见了面也总是各种针锋相对,怎么孟书娴死了这么久,她却突然主动单方面承认是“朋友”呢?
一个已经死去的孟书娴,一个即将离开、将来还未必能见着的姜莺儿,徐嫣芸有什么必要低头示好?
沈清兰看不懂徐嫣芸的动机,倒是觉得姜莺儿的回答直白得不给面子,也是可爱得叫人哭笑不得,不过这毕竟只是人家之间的事情,自己作为外人,不便插嘴。
奈何,徐嫣芸的执着出乎想象,她甚至向沈清兰求助。
“沈姐姐,你看……我一番好意,姜小姐却有点提防,我们认识这么久,你又与姜小姐情同手足,这么算起来,我也不算个外人吧?”
沈清兰为难,苦笑一声,摊手表示无能为力,“嫣芸,你送礼给莺儿,收不收全在莺儿,这事儿我真不便掺和。”
徐嫣芸见她不肯帮忙,脸色沉了沉,咬咬牙,沉默下来。
姜莺儿躲到沈清兰身后,攀着她的脖子撒娇,难分难舍。
徐嫣芸笑着让步了,却是又绕回到一开始,“那好吧,姜小姐执意不要,大概也是怕带着太多东西,路途中太累吧,既然如此,我也不勉强了,就问问姜小姐离开会州的时间,让我送送你吧。”
姜莺儿缓缓摇头,不说话。
恰在这时,春兰从外面进来,喊了句“小姐、姜小姐”,见徐嫣芸也在,便没做声了。
姜莺儿眼巴巴的看了眼春兰,又看沈清兰。
沈清兰知她想法,自己也正觉得场面有点僵,不如让春兰说句话,也好缓和一下。
“怎么了?春兰?母亲找我?”
春兰答道,“不是,是宜威将军让婢子来跟姜小姐说一声,明天上午卯时启程,他会来接姜小姐,让姜小姐做好准备。”
沈清兰和姜莺儿面面相觑,姜莺儿正在抵挡徐嫣芸莫名其妙的执着,谁知道阴差阳错,让春兰全说了。
“哦,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姜莺儿认真地点头,她对徐嫣芸倒没有深仇大恨,只是本能地提防不熟悉的人,但既然让对方知道了,就没必要撒谎了。
徐嫣芸旁听了春兰的话,又惊又喜,“宜威将军就在沈府吗?”
沈清兰看她眼睛发亮,一种怪怪的感觉涌上,怎么都不舒服,但没显现出来,淡淡笑道,“是来商议莺儿回家的事情吧。”
“哎,原来如此。”徐嫣芸低声说,神色已经有些迷离,磕磕巴巴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,就告辞了。
“徐小姐,这些东西……”姜莺儿迷惑又闷闷不乐,指着桌上两只礼盒。
徐嫣芸却忽又嫣然一笑,“姜小姐别见外,那是我送给你的。”说吧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姜莺儿皱着两条小眉毛,“沈姐姐,我并不想要徐小姐的礼物,我总觉得她……怪怪的,不是坏人,但也不是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