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兰点头,只觉得头有千斤重,点一点,都费劲得很。
“郭姨娘,辛苦你了。”
郭姨娘苦笑,“不辛苦,我呀,欠着齐姨娘的命呢。”
沈清兰大惊,“这话怎么说?”
郭姨娘抬头望天,天上白云如絮,丝丝飘浮,仿佛心底的记忆,看似离得远了,其实一直清晰在目。
“姨娘?”沈清兰喊。
郭姨娘迟疑,最终还是摇头,“小姐,我不能跟你说,你也别问了。”
沈清兰虽然好奇,还是忍住不再问。
齐姨娘好不容易重新睡着,她没再多呆,把冬梅留在在这里帮忙,自己回去了。
“小姐,您怎么一个人?”碧玉把信送去信驿处,回来时没见到沈清兰,匆匆出来寻找,“秋月说,冬梅跟着您呢,她人呢?”
沈清兰把齐姨娘的事跟她说了,碧玉惊讶,随后也只是叹气,“婢子觉得郭姨娘说得对,这事是天命,齐姨娘想不开,别人也没法子,只能好好养着吧。”
沈清兰一人明白这个道理,那个没生下来的孩子没了,固然是齐姨娘心病的根源,但,囡囡的到来又离去,恐怕就是她犯病的导火线。
囡囡的到来与离开,都是沈清兰一手促成,所以,她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自责,有时候,看到齐姨娘,她就忍不住想,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囡囡带回来……
可看到囡囡时,她又会认为,这是正确的,如果再回到上元节,她仍会带回囡囡。
“小姐,婢子听到一个消息。”
“什么?”
碧玉不语,拉着沈清兰回去,进了屋,她才说道,“婢子在回来的路上,听到有人说话,说卢鹏义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了?”沈清兰皱眉,“他不是腿都断了吗,连床都下不了,怎么会失踪?”
“听人家猜测,是被劫走了。”
“这就更离谱了,他是刺史的侄子,在卢府里呆着,多少吓人仆从围着团团转,哪来的刺客有这么大能耐?”
“这就不知道了。”碧玉摇头,“婢子不敢露头去看是谁在说话,不过,感觉他们挺害怕的,像是担心自己被牵连。”
沈清兰不觉得惊奇,“卢鹏义有一堆狐朋狗友,他出了事,那些人当然会紧张。”
下午,林氏回府,沈清兰去门口迎接。
林氏笑,“怎么?不疼了?”
沈清兰讪笑,“这会儿好多了,母亲辛苦了。”陪着林氏回院子,一路上跟她说齐姨娘的病。
“什么?心疾引起脑疾?那不就是……”林氏大惊失色,转身就直奔姨娘住的地方。
沈清兰紧随在后。
“你别去了,我自己去看看。”林氏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