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兰看出两人还有话说,便行了礼,等车离开。
回去后,沈清兰和林氏说了在杨宅之事,最后说到京城来信时,林氏赞道,“看来是有身份的,难得不骄不傲,既然看重你,也是你的福气,你也不要有压力,与人相交,勿论贵贱,但求礼尚往来、知恩图报。”
“是,母亲。”
又过两天,沈清兰惦记着老太太,到底还是亲自去厨房做了枣糕,与杨宅不同的是,沈清兰很细心的将红枣的皮一点点撕掉,又在糕中加了蜂蜜,蒸好之后,让碧玉送去杨宅。
一个时辰后,碧玉回来,喜气洋洋地说,“婢子将枣糕送到杨宅,那老夫人很欢喜呢,当即吃了一大块,连说好吃,把小姐夸得哟,天上仙女也比不上。”
沈清兰笑问,“你瞧着老夫人精神如何?”
“与前头咱们去的时候差不多,不见好,也不见坏。”
沈清兰知道这是衰老之症,非药力可为,也只得叹口气。
碧玉又道,“婢子回来的路上遇见姚太太了,姚太太问小姐最近忙什么,怎么很久没去找她了。”
沈清兰顿时惭愧,“确实许久没去菡萏园了,过两天我就去。”想了想,又道,“对了,薛扬今天不在?”
碧玉一拍脑袋,“碧玉去杨宅时见着他,他说要回军营,还说什么要开始练兵了,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,婢子险些忘了告诉小姐。”
沈清兰道,“军营里的事,咱们都不懂,他既然有事,就叫他忙去,你仍在这里,该怎么便怎么,如今院子里多了秋月和冬梅,也热闹得很。”
碧玉趁机要求,“小姐,婢子想还住回来。”
沈清兰没答应。
碧玉就委屈得很,“上次您非把婢子赶出去,说是成了亲,让婢子不要冷淡薛扬,现在薛扬都回军营了,婢子一个人在西跨院,不就是被冷淡嘛。”
沈清兰嗤笑,“瞧瞧,这才成亲几天,都学会撒娇了。”
碧玉涨红了脸,扭头就走,“反正婢子今天晚上不走了。”
沈清兰啧啧,“嫁出去的姑娘还赖在娘家了?”
闻声过来的秋月听了,大笑不止。
“小姐,您的信,申州来的,怕是方小姐吧。”
沈清兰眼睛一亮,立即取来一看,果然就是方茹音寄来的,兴冲冲地进屋看信去了,方茹音在信中尽表思念,细叙了两三页的日常琐事,直到结尾,才含含糊糊地问了句,“可知之铭如何?”
沈清兰忍不住直笑,一刻也不耽误,唤了碧玉进来研墨,要回信过去,也是长篇累牍地把会州介绍一通,连碧玉出嫁之事也都说了,同样等到最后,才写道,“我听说古时候有姑娘盼夫归来,日日到江边眺望,后来化作石人,被称作望夫石,大嫂可别效仿,石人嫂嫂不言不语,怎么与我玩耍?”
碧玉在旁边侍立,看着她写,也笑得肚子疼,“小姐这么寄过去,方小姐看了,怕是要跑来会州与您打架。”
“若真有这效果,那敢情好。”沈清兰呵干墨汁,装入信封,让碧玉明天去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