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你说的没错,薛扬这么做,也为沈家免去不少麻烦,只是……”
沈清兰截住她的话,柔声道,“母亲,这一次,您真应该好好谢谢他。”
林氏深看她一眼,苦笑,“上次我重谢他的事,你已经知道了吧?”
沈清兰掩嘴直笑,“母亲曾教我说,送礼需投其所好,薛扬不贪财,母亲送黄白之物,他自然拒绝,若是母亲送他心头好,他便收了。”
林氏迟疑地问,“心头好?”
沈清兰收了笑,点头,“母亲,薛扬看上了碧玉。”
“……”
“母亲想想,薛扬做事,一向稳重,若非亲眼目睹碧玉被欺负,怎会怒极杀人?”沈清兰不等林氏接话,继续提醒她,“母亲是不是忘了,您曾亲口说过,把碧玉许配给薛扬的话?”
林氏惊道,“我何时说过?”
沈清兰叹气,“看来母亲确实是忘了,去年我及笄之日,母亲当着众宾客的面说的,此事在会州传得很广,我几次去方府,方家的人都打趣碧玉,方太太还问过我呢,薛扬自己也知道这事,他大概也是存着这个心思,又得了母亲您的亲口许诺,因此对沈家的事格外上心。”
林氏这才想起一年前自己为了圆场的随口一言,没想到竟会引发后来这么多牵扯,当真是无言以答,可那话的的确确是自己说的,没法不认账,且亲家母方太太也知道的,这就更加需要掂量了。
沈清兰知道自己的话,说动了母亲,也不急着催促,慢慢喝茶等待。
恰在这时,门外脚步声近,沈良回来了。
“父亲。”沈清兰起身相迎。
沈良呵呵直笑,“兰儿也在啊,坐吧坐吧。”
“父亲辛苦了。”沈清兰乖得不得了,亲自为沈良斟茶,送到他手中。
沈良喝了两口,发现妻子眉尖含忧,笑问,“兰儿,你母亲为何闷闷不乐?是不是你淘气了?”
沈清兰捂着嘴直笑,“父亲猜错了,母亲才不是闷闷不乐,母亲是为喜事发愁?”
“哦?喜事?既是喜事,为何还要发愁?”沈良乐呵呵地坐在妻子对面。
林氏瞪了眼趁火打劫的女儿,像是无可奈何地笑了下,最终渐渐舒展了眉头,“兰儿说的没错,确实是喜事,我看薛扬这孩子不错,想把碧玉许给他,你看怎样?”
沈清兰喝着茶,笑得眉眼弯弯。
沈良哈哈笑道,“我也很喜欢这孩子,模样不错,踏实又上进,和碧玉很是般配,碧玉这边你作主就是,薛扬是子渊的人,我明天跟子渊说一声,他肯定支持,不过婚事操办,他估计不在行,还得靠咱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