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书娴见缝插针,“杨老先生生前也没做什么大官,只是普通殷实人家,也不与人交往,默默无闻,唯一让人称道的是高寿,姐姐您想呀,这位老太太听说已年近古稀,那杨老先生三年前过世时已经九十欠二,这在会州可是罕见的,要不,我也不会知道。”
沈清兰忍不住惊赞,“的确高寿,想必杨老先生深谙养生之道,我看这位老夫人虽然古稀之年,但精神明朗,这大概也是源于家传的养生秘方。”
一路走到寮房门口,孟书娴这回聪明,知道沈清兰要找徐嫣芸说话,没再缠着,先进屋去了,沈清兰冲徐嫣芸笑,“一起坐坐?”
徐嫣芸也早知必有一聊,点点头,请沈清兰去她屋里,先沏了茶,才闷闷地开口,“姐姐是要为孟小姐做说客吗?”
沈清兰失笑,“你们俩需要我在中间游说什么吗?”
“……那倒没有。”
“那我做什么说客?”沈清兰喝着茶,眉眼在茶雾之后显得更加柔美如梦幻,连对面的女子都看呆了,她自己却没觉得。
徐嫣芸还是不高兴,“虽然不需要游说什么,但我知道,她一定向姐姐哭哭啼啼地说自己多无辜,姐姐心软,所以肯定会为她说好话,让我以后对她多谦让。”
沈清兰静默一瞬,如实说道,“你说对了一部分,书娴确实哭了——你在的时候,她就哭了——但我找你并不是让你一定对她谦让,嫣芸,我没有这个资格要求你,而且,你们俩之间的矛盾究竟怎么回事,我并不知道,怎么会对你有要求?”
徐嫣芸愣了愣,“矛盾?她没和你说?”忽又冷笑,“她肯定说不出口,哭哭啼啼地含糊过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沈清兰心说,你对她这么了解,我一个“陌生人”做什么调解呢?
徐嫣芸抿着嘴,一副愤然又不屑的表情,似乎又忍了忍,才闷声道,“姐姐,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打扮这么漂亮吗?又不是逛街,也不是赴宴,用得着花枝招展吗?”
沈清兰没回答,她也在早上第一眼看到孟书娴时就为之惊诧,可是,人家小姑娘爱漂亮,她能说什么?再说两人也不熟,并不知她一贯装束作风,但后来几次听徐嫣芸话中带刺,她也疑心孟书娴今天“寻常不同”。
“她……”徐嫣芸咬牙,“她是想穿给心上人看!”
这话惊着沈清兰了,毕竟孟书娴看上去挺小的,原来已经有心上人了。
徐嫣芸一直在注意沈清兰的神色,见她似乎不信,立即补充,“她看上我二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