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反问,“依你这么说,他这户书当得还正合适了?”她们俩最喜欢反驳对方,并引以为乐。
沈清兰叹口气,拉回正题,“翡翠,晚饭呢?大家还都饿着。”
翡翠忙丢开斗嘴,“一会,鸿福楼就送过来,小姐稍等片刻。”
“你不是说鸿福楼太贵,你去旁边的酒楼了吗?”碧玉不解。
“那只是我的想法,但是我遇上徐昭了啊,他认出我来了,得知我是要给府里订餐来了,立即带我去见了掌柜,又自作主张点了好些东西,说什么都是会州的特色菜,让咱们尝尝鲜,我就先回来了,他已经打过招呼,伙计会尽快送来。”
“你付了钱?”沈清兰问。
“哪有?徐昭付的。”
沈清兰觉得不合适,哪能让人家付钱呢,但自己这个傻丫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,还自以为占了便宜呢,这会儿,人都回来了,再说也没用。
回屋看信,沈清兰当然是先打开沈之逸笔迹的那封,里面并着两封信,一封是沈之逸写的,一封是沈之潇。
沈清兰逐字逐句地细看,沈之潇的信中满是对京城景色的介绍,字里行间都是跳跃的兴奋,并且在信中两次让她去京城;沈之逸的信就稳重多了,寥寥几笔将他们抵京后的生活说了,接着就是询问沈清兰从申州到会州的一路风光和见识,通篇看起来温厚贴心,最后,他说了一句,“代兄问候子渊。”
沈清兰的心就被那六个字揪住,百般滋味涌在喉间,无言无声,只在一低头,落了泪。
外头响起脚步声。
碧玉出去,领进春兰来,说是鸿福楼的伙计送了饭菜来,林氏让沈清兰过去吃,春兰笑道,“小姐快去看看,鸿福楼送了那么多,都能开席了。”
翡翠不知死活的嬉笑。
沈清兰收了心神,对翡翠说,“这个人情可是你欠下的,我不管,要是将来徐昭提起这事,我便只好拿你去还人情了。”
翡翠顿时笑不出来了,一把抱住沈清兰,“小姐,婢子往后不要月钱了,您可别把我卖了。”
碧玉点着她脑门啐骂,“快省省吧,你能值几个钱?就是卖了,也不抵鸿福楼一桌席。”
等到了林氏那边,真见到那桌子,翡翠更加哭都哭不出来了,虽然不至于山珍海味,尽其奢华,但的的确确是少见的丰盛了,碧玉说得对,自己真卖不了这个价。
齐姨娘病蔫蔫的,郭姨娘过来打了个招呼,又回去陪着,林氏就让秋月送了几碟菜过去,让她们在那边吃。
沈清兰没胃口,胡乱夹了几筷子,也没吃出什么特色来。
林氏瞟她一眼,漫不经心的吃着,问,“信看完了?”
沈清兰迅速提高警惕,含糊的回答,“大哥、二哥的信都给我写信了,他们俩在京城过的好像不错。”
“是啊,确实不错。”林氏接过春兰递过来的白玉羹,慢慢搅动勺子,“穆世子给他们找了宅子,又向他的恩师举荐了他们俩,你说,他们能不过得好吗?”
沈清兰已经放了筷子,低头看着自己的碗,“母亲说的是。”
林氏不悦,“说的是什么?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,世子对你两个哥哥有提携之恩,也就是对咱们沈家有恩,你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