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卫突然低下头,不吭声了。
沈清兰终于等到碧玉提及卫长钧,侧耳细听,却没听到护卫的回答,又惊又谎,这有什么提不得的吗?
她情不自禁的戳了戳碧玉的后背,让她追着问。
碧玉会意,立即催促,“怎么不说话了?我听说宜威将军很厉害的,他打过很多仗,屡战屡胜,还打不过西羌吗?”
“谁说宜威将军打不过了?”护卫突然发起火来,声音不由自主的往上拔了拔,“他是因为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就在这关键时候,前车的帘子撩起来了,露出林氏的脸,她狐疑的望向碧玉。
碧玉不等她再开口,赶紧解释,“太太,是婢子打听路程,听说还远,一时着急,声音大了些。”
林氏看她一眼,又扫过离得不远的护卫,点点头,“雪厚走得慢,你陪着小姐睡会吧。”就落了帘子。
这是没有怀疑?碧玉悄悄松了口气,再一想,不对劲,男女的声音明显不同,林氏既然露脸出来看,不可能听不出那是男人的声音,只不过,她给了面子,没有训斥罢了。
这么一想,碧玉没有胆子再掀帘子说话了。
“算了,迟早会知道的。”沈清兰反过来安慰她,更是安慰自己,但护卫那句骤然动怒的半句话已经在心里扎了根、生了疑,林氏让她睡觉,她哪里睡得着?反反复复的就琢磨那半句话。
子渊当然打得过西羌,那为什么调过来半年,依然没有震慑住?因为什么原因?
沈清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,闭着眼睛,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卫长钧的信息全部摊在脑海中,细细回忆,慢慢揣摩,越想越不对劲,觉得调动营地后的卫长钧与之前有很大的区别,最明显的不同是不如以前忙了,他居然可以悠闲的去申州长住,并且陪着自己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耽搁两个月。
试问,哪个边关守将能在外敌频繁入侵的时候这么闲暇?
以卫长钧的性格,他又怎么可能明知西羌有可能来骚扰,他还故意离开?他这个驻关主将是有多大的胆子?他难道没有考虑过失职的后果?
沈清兰觉得脑子里的信息都快要爆炸,很多的疑惑挤在一起,明明快要挤出一个答案,但无奈她对军事和朝廷制度不了解,总也想不明白最后的真相。
算了,迟早会知道的。
没法子,她只好又回到这句话上,心急如焚的盼望进城,去寻找可能的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