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扬欲言又止,碧玉瞪他一眼,再一次把他拽走了。
屋里只剩下沈清兰与大哥沈之逸,她才苦笑道,“大哥,如果你是我,当如何?”
沈之逸比她笑得更苦,“兰儿,你心里早就有了决定,不,应该说,一直就有,又何必来问我?”
沈清兰泪如清流,“有的事,我想做,却不能主动去做;有的话,我想说,却不能说,不是我胆小懦弱,而是,因为我是女子,我承受不起舆论带给我、甚至整个沈家的伤害。”
同样的事情,男子做,很可能就是趣事、妙事、雅事,赢得一片笑声甚至称赞;女子做,则成了秽事、恶事、丑事。
话亦如是。
沈之逸怔怔看着妹妹,目光由惊骇逐步转为疼惜,柔声道,“我知道了,只要你真的想好了,你想做的事,大哥帮你做,你想说的话,大哥代你说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
沈清兰回到自己的院子,还没来得及和碧玉说话,就见林氏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。
“母亲。”沈清兰低着头,乖顺如旧。
林氏盯着她反复打量,脸上原本的烦躁和怒气慢慢消去,“薛扬和你说什么了?”
沈清兰声音轻和平静,“就说来给我送贺礼。”
林氏绷着脸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“礼呢?我瞧瞧。”
沈清兰从妆台上拿了那个雕花红木盒子递给林氏,其实里面装的什么,她也不知道,她从沈之逸那回来后,心里还是晕着的,根本没顾上看。
林氏瞥她一眼,手指摸着铜扣,瞅都没瞅,顺手就启盖,却没打开,这才诧异地低头去看,才发现,虽然铜扣上挂着锁、锁上插着钥匙,但两边还贴着窄窄的红纸封条,完好无缺。
“……”林氏讶异地看了眼女儿,“你还没看?”
沈清兰点头,“没有。”
林氏脸色又好了不少,坐到女儿身边,当着她的面,撕了封条,开锁、开盖,再次愣住。
盒子里还套着一个盒子,正上方放着一张折好的红纸。
林氏打开红纸,却见纸上写的并不是信,只有没头没脑的八个字。
林氏见鬼似的盯着那八个字,脸都扭曲了,说不好是惊的、气的、还是别的什么。
沈清兰自从把盒子交给林氏,就一直目光紧随,见了红纸,情不自禁的凑过去看,也怔住了。
没什么稀奇的八个字,但一眼就能看出来,这是某个人的生辰八字。
子渊……是他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