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沈清兰自然是没去的,沈家两位少爷一早就过去了,穆华景也很给面子,一同前往。
沈清兰坐在镜子前抹药,下意识拿的就是卫长钧那一瓶,林氏给的那个则静静躺在抽屉里。
今年天气回暖早,连个倒春寒都没有,气温一天天攀升,许多爱美的姑娘们都开始穿上夏天的纱裙。
沈清兰摸摸疤痕,心里充满激动,以这个恢复速度,再有半个月就看不出来了,但眼下这半个月怎么办?实在没法再戴丝巾了。
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,最终心一横,提起剪子将额边一把头发齐颈剪了,短发贴面垂下,在颈间微微往里弯曲,恰好将疤痕遮住。
沈清兰大喜,本来只是试一试,没想到效果这么好!她得意又兴奋地端详自己的新发型,趁着丫头们不在,大胆又逗趣的扮鬼脸。
等碧玉进来,看到小姐少了半截头发,吓得差点把茶盘摔了,惊叫道,“天啊,您怎么把头发剪了?太太知道了,准得说您。”
沈清兰不在意,招手叫她,“碧玉快过来看看,不用戴丝巾了。”
碧玉近前来打量,也笑着说好,仍是忧心忡忡,“好看是好看,就怕太太生气—哎呀,小姐的疤痕淡了许多!这是太太给的药?”
沈清兰,“……啊,是啊。”她匆匆往外走,“我得去大哥那看书写字了。”
沈之逸的书特别多,除了经史子集之类的,还有许多传记轶闻,沈清兰本来只想找本字帖,结果随手一拿就拿了本有关道家的趣闻,看得津津有味,把练字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这一看,就到了午时,要不是碧玉过来请示在哪吃饭,她还在忘我之中呢。
“先回去吃饭,吃完再看。”
碧玉提醒她,“下午,小姐还是写字吧,大少爷回来要检查的,到时候小姐拿什么上交?”
“我自有妙计。”沈清兰慧黠而笑,午饭后,回自己屋里,从一堆旧稿中翻出两页写得不错的,卷一卷,带去沈之逸那,装模做样地铺在桌上。
碧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,“小姐,高明!”
沈清兰得意洋洋地笑了笑,继续看书,到夕阳余晖铺满半个书房,沈清兰堪堪把书看完,意犹未尽的啧啧笑两声,“原来吕仙人入道前还有这等趣事。”
刚把书放回书架,门口就传来沈之逸的声音,“……坐坐,略喝口茶罢。”
沈清兰知道大哥回来,喜滋滋的跑出来,“大哥,你可回来了,我写字写得累死……薛扬?”
薛扬笑眯眯的站在沈之逸身后,拱手道,“沈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沈清兰则看着他失神了好一会,直到沈之逸不轻不重咳了一声才醒过神来,尴尬的笑道,“的确很久不见,当初在分宁,就蒙你几次相助,后来又沿途护送,我还没来得及道谢,你就走了,这次既然来了,就容我好好道个谢。”
她这么一说,薛扬反而不知所措了,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劲,但来不及多想,就被沈之逸领着入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