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兰哭笑不得,摊手,“何必这么盯着?”
碧玉不言,翡翠却心直口快,“婢子怕小姐做傻事。”
“……”
自己能做什么傻事?说得好像自己会为了那个人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一样。
沈清兰气得不理她们,结果一翻书,发现书看完了,没得翻了,郁闷将书合上,伏案假寐。
两人见她郁郁不乐,又反过来哄,“江洲富庶,街市繁华,不如去转转,咱们和太太说一声,多带几个人围着小姐,应该无妨。”
沈清兰知道她们说的“无妨”是指“卫三少爷无法靠近”,既好笑又无奈,不知怎么的,还有些朦胧的失落,因此对这逛街一事也没了兴趣。
她是真的想见卫长钧一面,好好问问他关于披风和玉牌的事,顺便把东西还给他。
这时又听翡翠道,“明儿是二月二、龙抬头,婢子听伙计说,街上会有舞龙戏耍,小姐,咱们去瞧瞧可好?”
沈清兰闷声道,“申州每年也有舞龙,你也不是没见过。”
“小姐您自己说的嘛,各地有各地的风土人情,那各地舞的龙还不一样呢?咱们去瞧一瞧,不也增加见识嘛。”
沈清兰心念一动,答应下来,沉思片刻,招来碧玉耳语一阵。
碧玉一怔,为难,“太太就在旁边呢,要是发现,婢子就是死罪了,您又不是不知道,太太防着卫三少爷呢。”
突然,她又叹口气,颇为惋惜的道,“薛扬要是在就好了。”
旁边道翡翠脸色微变,咬了咬唇,低下头。
次日,二月二。
舞龙分两场,白天一场,晚上一场,因为晚上有灯笼相伴,更精彩,大家都愿意围观晚上那场。
沈清兰主动和林氏说想去看晚上那场,林氏起初不愿,最后拧不过她撒娇,便笑着允了,但是把春兰秋月都给她带着。
“春兰留下陪母亲和赵妈妈吧,赵妈妈上次病后,一直不太精神,总得有个人照顾。”
这么说合适,林氏也答应了。
沈清兰大喜,缠着母亲一顿撒娇,说尽了甜言蜜语,她素来是个聪明可爱又招人疼的,有心要哄林氏欢心,自然要变着法子逗,那些软绵绵的话一句接着一句,最后,林氏笑得揉太阳穴,往外推她。
“小猴狲,如了意就来耍嘴皮子,快走快走,我已经答应了。”
沈清兰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。
一出门,愣住,卫长钧正站在走廊上,笑得唇角高高翘起,好像……听见了刚才她和母亲的对话。
“……”她霎时满脸通红,刚想开口,只见他以指抵唇,示意她别出声、别惊动屋里的林氏。
沈清兰抿着嘴看他。
卫长钧凝视她娇红如桃花的面颊,心如春水,温软得一塌糊涂,他突然抓住她的手,两步进了她隔壁的屋子。
沈清兰吓得面如土色,幸好屋里无人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沈清兰恶狠狠瞪着他,因为怕林氏听到,说话声音却压得很低,听在卫长钧耳中,却是轻轻的、软软的,和刚才意外偷听到她在母亲面前撒娇一样,像是色厉内荏的小猫儿,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,可爱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