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机灵的很,凑过来惊喜的问,“抹额找到了!那一定是子渊公子捡到的!刚才是子渊公子来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碧玉声音有气无力,“是卫三少爷身边那个随从。”
沈清兰脑子里嗡的一声,有什么离奇的念头忽地闪了一下,还没来得及捕捉这一闪而过的灵感,就被翡翠惊呼打断,“不得了!昨天被卫三少爷看见了!”
沈清兰再想回想刚才那转瞬即逝的亮光,已经被两个丫头吵得摸不着头绪了,她只好搁在一边,问,“碧玉,卫三少爷的随从怎么说?”
碧玉摇头,小脸已经皱成了苦瓜,像个欲哭无泪的小老太太,“他说:‘这是我家将军捡到的,现在物归原主,沈四小姐会明白将军的良苦用心吧?’说完就走了,而且笑得特别古怪。四小姐,那个卫三少爷他……他会不会……”
“卫三少爷怎么会去望宁台啊?怎么会那么巧?”翡翠脸都白了,拽着碧玉手都发抖,“咱们昨天真没发现附近有人啊,是不是?碧玉你说是不是?”
碧玉都快哭了,但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翡翠,“卫三少爷是武将,又不是弱不经风的小少爷,他到郊外多正常?再说,这分宁虽然归大老爷管,也更归陆大人管啊,卫三少爷帮着舅舅到郊外巡防检查,不是合情合理?人家是有功夫的,走路连猫都听不到,咱们能发现吗?”
翡翠一想,确实很有道理啊!隐约又觉得不对劲,子渊公子不是也在嘛,他怎么也没注意到啊?可转念又想,子渊公子和四小姐玩着呢,一心都在四小姐身上,自然不会关注别的。
这么越想越怕,眼泪就止不住了。
沈清兰脑子里乱乱的,每每感觉有一根细细的线拨了一下,还没多想,又被两人搅成了浆糊,突然记起上次去陆府做客,听陆夫人和卫夫人聊天,说起卫三少爷经年风霜,在家里是呆不住的,那么,碧玉的话就十分合理了。
“已经这样了,再担心也没用,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。”沈清兰揉揉太阳穴,给翡翠擦了泪,强行压住慌乱,自我安慰,“我虽然没见过卫三少爷,但对方既然肯把抹额还给我,应该没有恶意,起码不会大肆宣扬。”
碧玉则想得更多,“四小姐,婢子怎么觉得那个卫三少爷对您有意啊,那个随从说什么‘将军的良苦用心’,他的用心是什么?是不是要拿这个事要挟小姐您以身相许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沈清兰瞠目结舌,哭笑不得,“碧玉,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?第一,我与他素不相识,不过是因为卫夫人的名气大,才附加得知世上有这么个人罢了,他对我又何来了解?做什么会对我有意?第二,抹额已经归还,他手里没有了证据,拿什么要挟我?”
翡翠破题而笑,趁机取笑一回碧玉,“四小姐说的对,碧玉这丫头是年纪大了,思春了吧,成天的胡思乱想!”
碧玉满面通红,“翡翠!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沈清兰赶紧打圆场,“卫三少爷归还抹额的用意现在还不好说,兴许是因为他听说陆夫人有意与沈家结亲,捡起我掉落的东西归还,是怕别人捡去引来是非,连累陆公子;也有可能是大伯父的情面,不久前,大伯父不是还请他来家里喝酒吗?”
碧玉点点头,“但愿如此,那,四小姐还把这个失而复得的抹额送给老安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