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兴致勃勃的摸出一把花剪,笑道,“咱们剪几支好的插在瓶里养着,每天看着赏心悦目。”
翡翠连声称好。
两人叽叽喳喳的围着树转,最后剪了三五支花苞半放的,乐得合不拢嘴。
沈清兰瞅着两人一派喜气洋洋,想打趣两句,忽地隐约听到墙外远远的传来一声马嘶,诧异的竖耳细听,马嘶又没了,似乎有几点马蹄声,再听,马蹄声也没了。
“你们知道,这墙后是什么地方?”沈清兰困惑的问。
随口一问,却难住了碧玉和翡翠,两人平时出府机会不多,就算出去也只跟着沈清兰走大街,谁闲得没事关心这少有人至的西北墙后呢?
两人面面相觑,同时摇头,十分奇怪自家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事,显然她们俩只顾着嬉闹,根本没注意外面轻微的动静。
“四姐姐,你在这里呀!”不远处,有人欣喜的呼喊。
沈清兰扭头,“五妹妹。”
沈清柳带着丫头兴冲冲的跑过来,“我来摘花,没想到四姐姐也在。”
沈清兰看了看捧着托盘和花剪的香梅,笑道,“好些日子没见着五妹妹了,在忙什么呢?”
“四姐姐。我被套上枷锁了。”沈清柳一下子皱起了小脸,可怜兮兮的道,“祖母给我布置了任务,每天必须写五百个大字、弹半个时辰的琴,每五天绣一块手帕和一个荷包,你看看我这手……”
沈清柳撒开五指摊在沈清兰面前,苦瓜一样的抱怨,“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用热水泡手,还要按摩,要不然又酸又疼,睡觉都睡不稳,四姐姐你看,这手指上都不知扎了多少个洞……”
“我刚才把做好的手帕和荷包送给祖母过目,见到了三姐姐,三姐姐还悄悄跟我诉苦抱怨呢,说也是连着写了好几天的字,连门也不让出,她刚刚趁着祖母小憩时溜出去玩了会,还挨了一顿训斥,这么说,还不如我自在,我好歹在自己屋里,没人盯着。”
“……”沈清兰瞠目结舌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怎么会这样?
老安人一向不太管孙辈的事,只顾着说说笑笑,享一享天伦之乐,近来却突然插手。
沈清梦以抄经孝顺的名义被禁足了。
沈清芝连练字都不能回自己房间,基本上从早到晚在老安人眼皮子底下。
连小小的沈清柳都被安排得满满的。
哦,还有沈之栋,也好些日子不露面了,大概也给找了不少事去忙。
沈清兰掰着手指一算,只有沈清菀和自己属于自由身。
这意味着什么?
沈清兰还没理清一头乱麻,刚刚意识到一点头绪就莫名觉得心慌。
“只有大姐姐,因为手腕的伤还没痊愈,祖母没安排任务,四姐姐,你呢?你今天不用写字吗?”